裴知鶴周身的低氣壓強烈,來得幾乎沒有道理。
可她仍然沒來由地心虛,有一種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她根本就不敢和他對視,垂下頭盯著自己直繃繃的腳尖,開始緊急打腹稿。
一句“對不起”都含在嘴邊了。
裴知鶴突然又笑了一下,深黑色西褲包裹的修長雙腿疊起,“這幾天很開心?”
他嘴角的弧度勾得完美。
即便是疊底描圖,估計也和她記憶里與裴家大少爺如沐春風的初見并無二致。
但就是,完全沒有安撫到她。
反而更嚇人了。
江喬眼光亂飄,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和裴云驍分手一月有余,她才真正認識到,前男友說過的那句“我哥這種老狐貍,性子陰晴不定”是什么意思。
老狐貍這句她還沒什么觀察
但裴知鶴的語氣轉變實在是太突然,讓她完全摸不透用意。
“還挺開心的,”江喬深吸一口氣,小聲實話實說,“以前沒來過樂器展,這兩天漲了不少見識,賺了之前連想不敢想的錢,感覺自己將來的選擇都變多了”
她最后一句話聲音剛落,裴知鶴的追問立即跟上。
聲音含笑,但隱隱有些譏誚的意思,“哦,這么多開心的事情里,最開心的還是見到你那個客戶?”
“怎么樣,”他頓了頓,話音慢悠悠的,“還是像你上次見的那樣,長得好看,人又有能力,性格還好?”
莫名熟悉的一句話。
總覺得,之前她好像說過似的
她語氣不改,試圖用真誠化解對方的低氣壓,“算是吧。”
“好,很好。”裴知鶴出聲贊許,眉眼黑沉。
別人給一點小恩小惠就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