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把這當電子相冊來用,分享的時候什么都沒想,未料旁人的著眼點全在更實際的地方。
比如她請林敘吃的那家西餐廳人均多少錢,林敘腕上的五花手鏈是不是限量版,她住的香格里拉套房有多難定,以及夜景照片的玻璃反光里,入戶門衣架掛著的風衣——
男款,質感絕佳,越沒有明顯的大牌標志,越能預見的價格不菲。
再往下劃,網友們討論的風向已經一路跑偏,將裴知鶴那件衣服的風格和套房的奢華程度一聯系,得出推理結果:
她這位神秘男朋友大概率很有錢,也不是什么大學生。
江喬一開始還被嚇得心臟怦怦跳,后面看到連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名都蹦出來了,反而平靜了下去。
她清了清評論,拉黑了幾個明顯語騷擾的賬號,退出登錄。
又不是演藝圈的公眾人物,她沒義務去回應這些關于個人隱私的探問。
只要不影響到現實生活,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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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里放下行李箱,裴知鶴回醫院值班,順路把江喬送回學校宿舍——
臨近畢業,各種需要交的材料層出不窮,輔導員追在大大小小的群里狂發公告,如同催命。
鑰匙扭開宿舍門鎖,腳剛踏進去一步,就聽見蔣佳宜啪地一聲撂下中性筆,嚎叫著起來摟她:“不行了不行了,今天再填一個表我命就要沒了。”
“回來我陪你收拾行李,趕緊跟我吃飯去。”
江喬放下包:“馬上好。”
她把手機拿出來,小心地把夾在手機殼里的紙片取出,收入日記本里。
畫舫餐館的老板好風雅,每桌隨餐上一份用毛筆手寫的行書宣紙菜單,江喬特意帶了回來,留作紀念。
蔣佳宜在走廊里刷了兩分鐘手機,一見她就去拉她胳膊:“怎么這么慢,忙著藏誰給你的定情信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