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芬滿臉震驚,滿腔的委屈都涌了上來:“你怎么能這么說!我這么多年苦心經營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能讓咱們家過上好日子,讓嘉平以后能有個好學上?”
林建國啐了一口,干笑了兩聲:“我前兩天還和你一塊覺得你那丫頭是白眼狼,現在一看,人家分明清醒地很。”
“還說什么為了我們,其實你心里就是只有自己,為了能讓你自己成為上流圈子里的富太太,你把身邊能出賣的人都利用了一圈,連親生的女兒都不放過,你怎么不出賣你自己呢?”
聽到這里,江喬已經沒什么興致了。
她覺得又荒唐又釋然。
為母親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為自己前些日子的勇敢,終于離開了這個不像家的家。
轉身離開時,窗外響起了一聲清脆的皮肉擊打聲,還在窗邊的蔣佳宜噠噠噠小步跑回她身邊,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看反應,應該是江玉芬扇了丈夫一巴掌。
蔣佳宜咽了咽口水,湊近了問她:“準備怎么辦?”
江喬聳聳肩,盡量輕松道:“不怎么辦,自生自滅吧。”
蔣佳宜被她這副前所未有的瀟灑驚到,狠狠比了個大拇指:“可以的,我一萬個支持,要我說早該這樣了。但就是你不怕她再來求你?裴家可是還有個很厲害的哥哥在京大當教授呢。”
她提到了個很意外的人。
江喬頓了下,更堅定地搖頭:“不怕。”
不只是不怕。
如果她提到裴知鶴,她只會更堅定了放手的決心。
其實不用蔣佳宜提醒,她早就有了猜想。
江玉芬這次來明面是為了向她服軟求情,實際上打的算盤另有其人。
覺得之前隨手幫過林嘉平走特殊通道看病的裴家大少爺脾氣好,想必再行個方便也不是問題。
她拖著蔣佳宜繞了道,不想和江玉芬當面對峙,除了單純的心理不適之外,還有一層有些孩子氣的保護欲——
她不想讓那兩個人出現在裴知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