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用說。”
他放下手中的報刊,長指為她端過一杯豆漿:“我們裴太太,這幾天都瘦了。”
這句話單聽絕對沒什么問題。
說話的人,也沒什么問題。
全場唯一有問題的,是自從瞥見那只大手就變得不太對勁的她——
只要掃上一秒,她神思就里就漫過許多雪融般的,潮潤而汁水充盈的片段。
她佯作鎮定地說了聲“哪有”,走到裴知鶴對面坐下,低下頭吃小餛飩,借碗沿擋住自己紅透的臉。
慫包小江,只在酒精上頭的時候限定靈魂出竅,惡向膽邊生。
而裴醫生依然是那個裴醫生。
溫柔斯文,得體到讓人自慚形穢。
論壇已經結束,裴知鶴今天沒再穿正裝,偏休閑款的灰色針織衫,內搭柔軟的伊頓領黑色襯衫,金絲邊鏡架折射著潔凈的冷光,清雋矜貴。
連最上面一顆扣子都系得好好的,一如他昨天晚上一樣。
她昨晚混沌的記憶里,除了被她無意識扯松了的溫莎結,男人正裝的衣襟規整到最后一刻,不像是有一絲失控的樣子。
甚至還能空出一只手來給她拭去戰栗的眼淚,順便鉗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那一點還沒泯滅的羞恥心掐滅,讓她再也無暇整理亂七八糟的裙子。
太淡定了。
讓她都要懷疑他那句表白是不是幻聽。
如果不是她抬腿時不小心蹭了一下他的,還被嚇了一跳的話。
她幾乎都要覺得,男人到了三十歲,是不是就不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