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封信件的往來。
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盼望和憧憬。
足以讓她在這個離京市九千多公里遠的異國他鄉,斷定這幾行字跡的主人。
是h。
可是,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相遇,她怎么會在這兒?
江喬飛快地抬起頭,眸光下意識地在大堂里逡巡。
今天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日上午,外面很冷。
游客不多,來辦理入住的基本都是出差的商務客人,一個紅頭發的青年人倚在前臺,撞上她惶惶的視線,對她綻開一個受寵若驚的笑。
沒有,不是她要找的人。
江喬重新垂下眼去,試圖再找到一些別的線索。
信紙的最上方是幾行極潦草的英文。
她沒在國外的醫院看過病,自然不清楚這里的醫生是否如故國一樣,習慣在開藥方時,洋洋灑灑寫下一頁沒人看得懂的天書。
h本人應當和醫生這一行沒什么關系,但她今天的字跡也很草,完全看不清。
像只是在無意義地碎碎念了些什么,紓解著自己的情緒。
中間的兩行字跡變得稍微清晰,恢復了她熟悉的大氣舒展。
是幾行博爾赫斯的詩。
黎明在空寂的街角尋到我我比黑夜更長久
夜總是沉默地恩賜和拒絕給予你有所保留的給予你一個黑暗半球的欣欣向榮
窗外是一片銀裝素裹。
松枝上的積雪厚重,迎風落下幾簇砂糖般的冰晶,蓋住了行人的腳印。
h留下的痕跡也被侍者悉數抹去,只剩她手里的一張薄紙。
江喬的心怦怦直跳。
看著那抹藍灰色止于最后一行:
我饑渴的心百無一用這洶涌的浪帶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