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兩交談的眾人也都紛紛看過來,其中以老爺子老太太尤為甚,見過大風大浪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江喬那一陣上頭勁兒過了,微微低下頭去,見裴知鶴正不著痕跡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沒什么情緒,但又有些深沉的玩味。
被男人透亮鏡片后的那雙黑眸一看,她剛剛短暫下線的羞恥心又回來了,耳根刷地一下紅透,尷尬得不行。
還是老太太先給她回應,見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口數落自己孫子。
“知鶴你也是的,有這種計劃是好事,怎么還藏著不說,逼著人家丫頭開口。”
現在女孩子愿意這么早當媽媽的不多,何況又是這種身形格外纖細,一看就嬌嬌柔柔的小姑娘。
長輩們你一我一語,問情況的問情況,給建議的給建議,又把氣氛熱了起來。
就在這時,裴云驍那邊傳來一聲瓷勺跌落在碗里的脆響,面色煩躁地起身,連衣架上的外套都不拿,簡單和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悶不做聲去了院子里。
不小的一聲動靜,惹得桌對面的二房媳婦問了聲,“云驍怎么回事,突然心情不好?”
裴老太太云淡風輕,“老二這孩子看上去毛躁了些,但也是真心為哥嫂好,估計是煙癮犯了,聽小喬這么一說,特意到院里回避去了。”
落地窗擦得通明透亮,江喬透過玻璃,扭頭看了眼院門前路燈下的人影,又轉回來看裴知鶴。
裴知鶴唇角勾著點弧度,一臉無事發生的坦蕩,伸手給江喬盛了碗蓮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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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面積大,房間也多。
眾人吃過飯后,就著屏幕上的春晚聊了聊天,十二點剛過,守歲任務完成,就各自去原先的小套間休息了。
裴知鶴住的這間旁邊就是客房。
江喬讀高中時見過,不過也僅限于在門口路過了幾回,連看都沒敢往里看過。
眼下,好不容易能走進滿是裴知鶴少年時代痕跡的地方,江喬一進門還能把持住那份矜持,沒走兩步,就像小鳥一樣飛來飛去,在那滿墻的獎杯和各大數理賽事的獲獎證書前驚嘆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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