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被婚禮團隊布置得齊齊整整,臥室里浸透了金香玉玫瑰的馥郁香氣,落地窗灑入霓虹和月色。
伴娘蔣佳宜和裴冉住在外間陪著她,外婆也在,因為明天五點半就要起床化妝,還不到九點鐘就勸著她躺下睡了。
結果一躺在那張松軟空蕩的大床上,她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平躺還是側躺——
根本就,毫無睡意。
腦子里全是明天婚禮上的場景。
翻來覆去到凌晨兩點,認命地點亮床頭燈,拿出手機看最近這些日子不知道偷偷背過多少遍的婚禮致辭,緊張到手心冒汗。
如果明天儀式的時候看著裴知鶴的臉,忘詞了怎么辦,哭得太兇妝花了又怎么辦。
長拖尾的婚紗穿不習慣,如果高跟鞋踩到裙擺,摔倒了怎么辦。
裴家的族親世交都會來,如果她沒表現出世家繼承人太太應該有的端莊,丟了裴知鶴的臉怎么辦
還是伴娘小群里又收到一條裴冉急吼吼的提醒,說再不睡明天眼睛就要腫了,才深呼吸了幾秒,關上燈,迷迷糊糊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
隱約聽見窗簾靜音軌有被拉動的細小聲響,江喬費勁地睜開眼,看見外婆新染的棕色小卷毛晃過,在給她輕手輕腳地拉遮光窗簾——
窗簾是她睡前特意留下沒拉的,就是怕她睡過頭了,給自己多個提醒。
看見外婆出現在房間里,她反應了兩秒,猛地坐起來,慌張地心臟狂跳。
“外婆我是不是誤點了?”
外婆見她起來也是一驚,轉身笑瞇瞇道,“哪呀,才五點剛過,剛聽冉冉說你緊張得一夜沒睡好,我是怕一會天亮了把你照醒,想讓你多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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