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看怎么知道全都不行呢?
不過等龍兒的真容露出來……基本都縮了。
她的這種長相吧,真就是那種你給她穿什么都覺得好看。今日也一樣,顏色夸張到沒朋友,但人家就是能駕馭。帶著一樣美艷無雙的阿丑,鎮住了一票人。
離林雨桐比較近的有兵部尚書家,他家的兒子平時就是個散漫性子,這會子看完龍兒的出場,孩子就一個勁的碎碎念:“我說我不這么穿,我娘非叫我這么穿,你看看公主這么穿是什么模樣,再看看我這么穿是什么模樣,人家是孔雀,是鳳凰,我這是家養的大公雞……”
林雨桐都有些忍俊不禁,偏這孩子頭上還帶著一個難得的紅玉冠,真恍若雞冠一般。
她這么盯著人家孩子看,這孩子就扭過臉來,她不由的一笑,這孩子愣愣的道:“娘娘也好看!”
把他爹娘給嚇的跪下就要請罪。
林雨桐就說:“這是干什么,孩子說的是實話。我就是很好看!”說完哈哈便笑。
下面的人也不由的跟著莞爾,紛紛夸娘娘是真的年輕貌美。
倒是那孩子的娘一臉賠笑,坐下后卻擰了那孩子一把。
這個孩子林雨桐知道,長的胖胖墩墩,性子散漫,不像是人家孩子上這個學堂考了多少名,爭搶個幾大公子的名頭。這孩子不,人家自己玩自己的,才不管是不是有出息。什么字畫裝裱啊,微雕加工啊,反正都是玩一些偏門。但人緣很好。只要誰提供材料,他就能擱在家里三個月不出門,把手藝給完成了。也因此如此,這胖小子的屁股沒少挨板子。
這次壽禮,林雨桐收到這孩子一對核桃,就是微雕的手藝,確實是精湛。
剛好今天人多,說到這孩子了,她便道:“術業有專攻,他有擅長的東西,就是頂好的。不是他不長進,是咱們的學堂類別還是太少。”隨后問四爺道:“這孩子去雜藝館倒是不錯。”
雜藝館是隸屬于圖書館的,里面分門別類各種的分類有很多,雜藝館是新開的,這一類民間的工藝,就該好好的保存下來。
圖書館這地方別管官職大小,但這清貴呀。
比之翰林院,屬于另一類的清貴。在里面屬于要當官能當官,要面子有面子,關鍵是人家還賺錢。能進入其中,那是身價翻倍。想求人家一副作品,捧著千金上門,也未必能得一件。
這個恩典有點大,不光這小子驚喜,便是爹媽都跟著驚喜莫名。連忙又謝恩。
坐在下面的賈似道看的清楚,心道:都說南宋的官家好色,這新宋的官家也不遑多讓。因為一件玩件而賞賜臣下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子,這官家卻連一句話也不說。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是個容易被美色所迷的人。一個聽從婦人之之人,未來未必可期!多少君主,年輕時候英明神武,可到后來,貪圖享受,如今這位,怕是已經有那么點意思了。面上說的再好,不鋪張浪費,可實際上呢,這次壽宴,便是一個端倪。
那坐在南宋席位上的喬行簡看到的又不一樣。這皇后不可等同于后宮的一般女色。她的賞賜,也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只看看她賞賜的是誰就清楚了。她賞賜的是兵部尚書的獨子。這位尚書得了七個女兒才在四十歲上得了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偏這兒子不肖父,文不成武不就,新宋的用官體系又嚴格,這樣的條件走后門就太過明顯了,這個規矩定下來了,便是這官家和娘娘都不去破壞。想要給恩典,便根據各自的能力,賞賜這種官職。據說,還有一位的兒子愛唱戲,竟是也弄到一個什么院里去了。這里面有很多值得斟酌的意思。這會子賞賜兵部尚書家的兒子,作為南宋,就得警惕了,這很可能是某種用兵的信號。
這種想法倒是跟蒙古的貴由太子的想法一致。恒兒陪這位太子坐著,別看恒兒年紀小,但這該敬酒的時候敬酒,該閑談的時候閑談,跟對方也是很能接的上話。關鍵是眾人現,這位皇子蒙語說的很地道,蒙古的禮節通曉的很。便是
倭國和高麗話,他也能接上幾句。這才多大年紀,一個皇子那么多的課業里,能把這些語學成這樣,那說明,這些地方全在坐在上的那位官家心里。這就當年的金國朝廷上下都通曉漢語,人人都讀論語一樣。只有想要治理它,你才會想去了解它,融入它,最后征服它。蒙古朝堂上,像是耶律楚材這樣的人,是一力主張盡量通曉漢家禮儀的,這跟這位官家的想法該是相似的。蒙古覬覦南下,可他們突然現,新宋其實一直也覬覦著蒙古。
貴由心說,還是耶律鑄說的對,從新宋購買武|器的事,得重新謀劃了。他眼睛閃了閃,想到了如今還住在蒙古使館中的金輪法王。不管怎么著,武|器總得弄到手。不管是買,還是搶。
跟南宋和蒙古的關系比較微妙,但是跟吐蕃諸部,就要和緩的多。相互貿易通商,談的還比較好。而大理純碎是跟著吃吃喝喝,該舉杯的時候就舉杯,該說賀喜的話便說賀喜的話。
不管各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總之氣氛看起來是和樂的。
到了吉時,龍兒笑盈盈的起身,請四爺和林雨桐連同貴客,上觀景樓賞歌舞飲宴。
觀景樓,是這十年來,除了島心的一座自家住的院子,唯一一個動了土木的工程。但所有的花費,都不是出自國庫,而是官家和娘娘自己的私房銀子。
此樓高大,九層樓高,每一層都有巨大的觀景臺,而觀景臺上,可容納的人數在三百人上下。而最高的上面,可俯瞰整個京城。
四爺和桐桐帶著朝廷重臣以及各國的使團,上的就是最高處。
見慣了高樓的,那是不怕的。可沒怎么見過高樓,更不要說上樓的那類人,是有些怕的。恐高嘛,習慣了就好。
很明顯的,除了上來過的人,第一次來這地方的,都有些怕了。
有必要上這上面嗎?
賈似道更是低聲問喬行簡:“這若是封了樓,咱們想下都下不去。”
喬行簡給了他一個嚴厲的視線:能別丟人現眼丟到這里嗎?人家為什么要封樓。扣住大家有什么好處。最尊貴的便是蒙古的貴由太子了,可離開貴由,能當太子的人多了。新宋好好的不會給蒙古主動攻擊的把柄。
站在上面再看此時的燕京京城,除了皇宮沒多少變化之外,其他各處都變了些。至少城市是有規劃的,哪里是主干道,哪里是次干道,哪里是什么區,哪里集中哪些行業,都有相對嚴格的規劃。站在上面看,不由的叫人變色,便是當日的汴京,如今的臨安,也沒有這樣的盛況。
喬行簡對這個很感興趣,看的津津有味,幾乎是走動著一圈的往下看的。
貴由看的卻是城池,內城嚴整,可外城卻這么暴露在外,真要是……他的嘴角挑起幾分輕蔑之意,可還沒等說出話了,就聽到一聲巨響,感覺腳下的觀景樓都顫了顫。
地動了嗎?
這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呢,緊跟著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腳下的震顫聽的更加清晰了。
三聲過去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看那邊!
放眼望去,城外一處煙塵滾滾。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到一巨大的火球朝一座小山飛了過去,那剛才還能看見的小山頭,瞬間已經成了平地。
貴由緊緊的抓住欄桿,看著那一個個小山頭,在一聲聲炮|火聲中夷為平地,手都不由的顫抖。
而緊跟著,還帶著童音的皇子說話了,像是給貴由解釋一般:“……剛才聽到的是禮炮聲,千萬別誤會。那就是禮炮,一共九響,已經響過了……”
胡扯!你家放禮炮都是轟山頭的?!
恒兒像是沒看到貴由的質疑,以特別平淡的語氣道:“這種禮炮的射|程不行,您看見城墻了嗎?它的射|程剛好將外城覆蓋在內。這外城再要展的話,就得加設一個火|炮營了……”說著,還嘆了一口氣,好像很苦惱的樣子:“這東西是守城的利器,但要說遠程攻擊,這個家伙就有點笨重。但這東西嘛,一個響就能驚了馬,多少還算是有點用的。”
話說的客氣,但這里面的威脅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弊端誰都看的見,人家大大方方的擺在明面上,這便有點更叫人不知這其中真實的深淺了。
那邊兵部尚書接了恒兒的話:“殿下這么說,工部盧大人可要不高興了。”
那位盧大人哈哈大笑:“殿下,之前臣就請您去看看新鋪的路面,您非不去。那樣的路面,別說拉著火|炮去了,就是再重的東西,便是這么一座景觀樓,您只要能放在馬車上,臣便能給運到指定的地點……”
恒兒也跟著笑:“短期內是不行的,想去蒙古跟貴由殿下喝茶聊天,想用你們的快道,怎么不得三五年的時間?”
“您要是舍不得貴由殿下,臣下們加把勁就是。兩年不敢說,三年……三年一準從燕京修到蒙古……”盧大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副要立軍令狀的樣子。
君臣吹牛吹的呀,吹的喬行簡都信了。還問說:“是什么快道!”
龍兒在邊上道:“回南宋這回改個道兒吧。從燕京走快道直接去津港,這也不過是半日的路程。再從津港坐咱們最快最安全的戰船,可直達嘉興或是臨安,要不了幾天的。比走6路或是內6運河快多了。什么是快道……您走過了就知道了。”
一朝的公主,敢這么篤定,那便真是如此了。
戰船可直達嘉興或是臨安……喬行簡饒是心里有些準備,可也被唬了一跳。他一邊是擔憂,一邊心里又掛著興奮。
若是……若是……兩宋一統,這該是怎樣的一副局面!
如今,人人都看懂了。這所謂的壽辰,哪里是過什么生日,分明就是叫大家來示威的。
肌肉亮出來給大家看了,那大家就坐下,說說吧。
四爺也不跟這些人說什么實質上的問題,這里也沒幾個真能拿事的。那說什么呢,說各自關心的問題。比如吐蕃,對這糧種就比較感興趣,四爺答應的很痛快,卻說等之后找有關衙門協調。喬行簡心里笑,這就是留下個活扣,你們各個部族都想要,然后總有人能得到總有得不到,那誰能得到誰得不到呢?得到的人總得付出點什么吧!讓他們各自掣肘,不到中原攪局,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其實也想張嘴要糧食種子的事,但斟酌了半天還是沒開口。心里免不了一嘆,看來臨走還是得見這位官家一面的。
一直坐著陪了全程的穆念慈一直很著急,幾次想拉了龍兒說話,但龍兒好似沒看見她的眼色,跟諸位夫人哪個都說的熱乎。這家剛得了孫子,哪個剛得了外孫女,誰家的孩子被先生夸獎了,誰家的孩子有哪一門特別擅長,她都清楚。因此,每每跟人說話,都能搔到對方的癢處。這么一個身份尊貴,長的貌美無雙,偏又平易近人,叫人瞧著親近的姑娘,誰也沒法子升起惡感。便是京城里最刻薄的夫人,也說不出不好的話來。不少夫人都表示,以后給公主下帖子,公主可要來。以前,像是一些宴會都不好請她的。
龍兒便笑:“我可想去了。以前還說怎么沒人給我下帖子。娘就說我,你去了怪麻煩別人的。我想想也是,再加上我自己的事也多,有時候也怕去了這家不去那家,反倒以為是我挑著人下菜碟呢。這可是沒有的事!要不這么著,每年三月三,我來辦宴會,我給大家下帖子。我在城外建了個農莊,可熱鬧了,春上正是天好的時候,咱們一起踏青呀。”
這么一說,可不都響應。還有人直接要敲定時間:“這眼看過年了,明年的三月三就辦嗎?”
辦呀!
“出了正月,我就叫人給各位夫人下帖子。”龍兒便笑,“到時候我也請我娘去。要是哪個夫人要給孩子相看的,趕緊選時間,我娘這大媒等閑不好請。”
說著眾人便哈哈一笑,甚是歡喜。
穆念慈看那邊說的熱鬧,起身便要過去,完顏康一個冷眼看過去,低聲呵斥道:“坐下!”
龍兒的耳目清明,早聽見了。
她心里聳肩攤手:自己的婚事,自己都不急,爹娘都不管,倒是這個姑姑怪心急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我要戰通宵!原計劃說是明天完結這一部分嘛,這個計劃我不打算改,所以非今晚加通宵不可了。本來計劃的好好的,但偏偏的孩子的學校裹亂。今兒忙了一天,運動會開幕式彩排,早上去給孩子們化妝,下午陪孩子彩排。耗費了一天的時間,下午五點半才到家的。曬的人黑了不止一個色號。然后明天是正式比賽,早上八點開幕式就開始了,各種表演給孩子來回的換服裝。下午又是陪孩子參加親子運動會,要比賽嘛。把時間占的滿滿的。所以,今晚我加班算了。剩多剩少我都放在一章節里,一直到碼完為止,更新到凌晨幾點也不確定。所以都睡吧,明兒一早起來便是這本書的最后一個章節了。五月一號,無縫銜接開《斂財人生之新征程》。跟大家交代一下,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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