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這個,就能打造更精密的鐵砧,能鍛造更長的鋼條。
再往后,靠著水流的動力,就能做出簡易的車床,而鐵林谷,也就不止有風雷炮、陌刀和連弩了。
鋼甲能批量鍛造,槍械也能試制出來。
而一旦有了這些,鐵林谷的部隊,就真正擁有了強大的正面攻擊力。
到那時,興許,也到了走出去的時候了。
……
燭火搖曳。
蕓娘嘟著嘴,拿把剪刀輕輕剪了下燭芯。
火苗晃了晃,映紅了她的臉。
自從上次和相公聊完那件事后,這幾日,明顯感覺到不自在。
往日里相公躺下后總要攬著她說話,說些谷里的瑣事,說些練兵的趣聞,說著說著就會把她往懷里帶,嘴唇就貼上來了,手也開始亂動。
可這幾日,他總是看完兵書就沉沉躺下,連翻身都格外輕。
偶爾她故意往他身邊湊,他也只是僵著身子,哄孩子一樣拍拍她。
她心里知道,相公哪里是不想,定是怕再弄疼了她,所以才這般克制著自己。
想到這里,蕓娘忍不住有些懊惱。
她覺得自己一個人伺候不好相公,這倒是心里話。
可那日說痛,只是找了個理由,想勸他再娶一個娘子。
痛倒是不痛的……也就剛開始那個月痛些。
后來,就、就、就……癢絲絲的,哪里還有半分痛……
哎呀怎么辦……
自己既然先開了這個口,就得有始有終。
她是鐵林谷的主母,是要跟著相公撐住這個家的,若是連這件事都搞不定,將來怎么管好大宅里的事?
她如此想了想,心里突然篤定了某個奇怪的念頭。
第二日一大早。
等林川出了門,蕓娘便也離開了屋子。
破天荒地去了趟校場,看了一陣戰兵們訓練,在間歇時候和胡大勇說了會兒話。
隨后轉去鐵林酒樓,在后廚幫著摘了把青菜,又去二樓臨窗的位置坐下,拈著繡花針繡了半幅蘭草。
和往日沒什么不同。
直到傍晚,胡大勇和二狗幾個簇擁著林川進了酒樓。
老遠聽見胡大勇的大嗓門,蕓娘才整理了情緒,迎了上去,還特地叮囑林川少喝點酒。
待林川應了聲,她便拎起桌角的食盒,腳步輕快地出了酒樓。
另一邊,秦硯秋診完最后一個傷兵,揉著發僵的脖頸,只想回屋倒頭睡去。
轉身便看到笑盈盈的蕓娘。
自草原回來,她與蕓娘便鮮少碰面,大約是草原上那幾夜與林川的相處太過微妙,見了蕓娘也總有些不自在。
蕓娘特意找來,說多日不見,想邀她去家里坐坐。
秦硯秋本來想拒絕,又聽蕓娘說林川晚上有應酬,自己一個人怪孤單。
她本就心軟,更何況……對方是蕓娘。
終是點了點頭,跟著蕓娘往那間熟悉的屋子走去。
而在鐵林酒樓……
幾個老兵已經開始熟絡地給林川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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