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秦姐姐,你到底是何時看上相公的?”
蕓娘手肘支在窗臺上,好奇地問道。
秦硯秋的臉“騰”地紅透了,手中金線頓時纏成一團:“哎呀……你這丫頭,凈問些羞人的……”
“好姐姐,快告訴我嘛。”
蕓娘湊近了她,“咱們姐妹還有什么藏著掖著的?”
秦硯秋咬著唇,半晌才開口:“我、我也說不清楚……就是……就是覺得將軍身上,有種別的男子沒有的氣魄。”
“氣魄?”蕓娘歪著頭,“是說他揮刀打仗的樣子?”
“不全是。”秦硯秋搖搖頭,目光望向校場的方向,“以前在縣衙見的,不是酸文假醋的秀才,就是作威作福的公子,一個個冠冕堂皇,可將軍不一樣……他說話直來直去,不糊弄人,對身邊的人好,而且,是殺韃子的英雄……”
“你這么說,我倒也覺得。”
蕓娘托著腮,忽然嘆了口氣,“相公跟以前真是差別好大。”
“以前?”秦硯秋好奇地追問,“將軍以前是什么樣子?”
“嗯……”蕓娘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以前的相公啊,可是個手無……手無捉雞……”
“是手無縛雞之力。”秦硯秋輕聲接道。
“對對對,手無縛雞……雞力!”
蕓娘拍了下手,“真的,以前他連個水桶都提不動,我還笑他是文弱書生。不知怎的,突然就換了個人……”
她說著說著,腦中忽然閃過那夜的光景……
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
“啊……我懂了。”她恍然大悟。
“懂了什么?”秦硯秋不解地看著她。
蕓娘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興許是成了真正的男人,就有力氣了……”
“……嗯?”
秦硯秋愣了愣,沒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怎么叫……成了真正的男人?”
“哎呀……這我可不敢給你解釋……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為何我能知道?”
“姐姐……你別問我了……”
……
倉庫前,輔兵們扛著炮筒、推著糧車往來穿梭。
陸沉月看著不斷往馬車上裝的火器,眉頭皺了起來。
“真要回去打仗?”她問林川。
林川點點頭:“嗯。蒼狼部可能會借道黑風寨往西北,早點過去布防。”
“那我得跟你一起回去。”
林川愣了愣:“你剛才不是說不打算回去嗎?”
“此一時彼一時。”陸沉月別過臉,看著倉庫那邊忙碌的輔兵,“我得保你條命……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寨子咋辦?”
“我有事你寨子也沒事啊。”林川覺得好笑,“之前說的那些章程,弟兄們照著做就行。”
“誰說的?”陸沉月不理他,“你得幫我……龜、龜、龜……”
林川瞅著她急得瞪眼睛的模樣,忽然反應過來,忍著笑接道:“規劃?”
“對!就是龜話!”陸沉月趕緊點頭,又忍不住撇撇嘴,“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出來的怪詞兒,繞得人頭暈。反正你得親自盯著,不然那些笨蛋肯定弄砸。”
“行行行……”林川沒辦法,“那你必須得聽我調度,不能再像鎖龍關那樣蠻干了。”
“那得看你說得有沒有道理。”
陸沉月揚起下巴,轉身就往馬廄走。
“趕緊備馬,磨磨蹭蹭的,等韃子打到門口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