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酒氣混著脂粉香,漫出窗縫,連屋頂上的人都聞得見。
那昏黃的燈光,軟膩的笑語,還有時不時響起的巴掌聲,攪得空氣里都甜得發膩,帶著說不出的旖旎。
眼見著酒壺空了大半,林川坐直身子,打了個酒嗝,隨手將酒杯往案上一放。
他搖晃著站起身來,一把吹滅了油燈,屋里頓時陷入一片昏黑。
“老子去出個恭!”他的聲音急切道,“你們倆,乖乖上床等著。”
“大人放心~”左邊的舞姬拖著長音,“奴婢們脫了衣裳等著,保證讓大人回來就……”
“就什么?”林川故意逗她。
“就……就讓大人親個夠呀~”
右邊的舞姬搶了話頭,吃吃笑道,“大人快些回來,奴婢們怕涼呢。”
房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道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腳步虛浮,不小心撞到了廊下的柱子,罵罵咧咧地往茅房方向去了。
屋頂上的人屏住呼吸,盯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沒多久,見那身影又跌跌撞撞地回來,連門都沒拍,直接撞了進去,咣當一聲關上門。
屋里先是靜了片刻,隨即響起舞姬們嬌媚的驚呼:
“大人怎的這般急?衣裳都扯破了~”
“哎呀大人,摸錯地方了……”
“大人,啊,大人慢些、大人……”
“啊……大人!輕點!”
“唔……別咬……”
“大人……您慢些呀……”
浪叫聲一波疊著一波,時而婉轉如鶯啼,時而急促如漏雨,順著瓦縫飄出來。
屋頂上的人瞇起眼,咽了咽口水。
……
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王府的書房便已燃上了新的龍涎香。
王爺披著件狐裘大氅,正臨窗看著小廝掃雪。
“稟王爺,昨夜派出去的影子回來了。”
幕僚輕手輕腳走進門,手里捧著個銅盤,盤上放著盞剛沏好的洞庭茶。
王爺接過茶盞,眉梢挑了挑:“哦?有什么動靜?”
“影子在別院盯了整晚……”幕僚垂著眼,語氣有些猶豫。
“媽的,盯完就回來,還用待整晚?”
王爺罵道,“難不成那林川還能半夜飛了不成?”
“呃……”幕僚干咳兩聲,“影子說,那林川……一整宿都沒睡。那兩個舞姬,被折騰得……快散架了,后半夜都沒力氣哼唧了。”
“一整宿沒睡?”
鎮北王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奶奶的!果然年輕就是好啊!火力壯!”
他笑著踱到案前,眼底的疑慮散了大半。
“想當初,老子十五歲第一次偷跑’銷金窟’,不也摟著個紅牌姑娘鬧了整宿?第二天腿都軟了,還被老爺子用藤條抽得半個月躺不了床……”
幕僚跟著賠笑,見王爺心情暢快,又補了句:“看來這林川,是真栽在溫柔鄉里了。”
王爺點點頭:“嗯。既然喜歡,這兩個舞姬就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