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看,這就是證據。”
林川勒住馬,指著旁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甲胄說道。
趙鵬翻身下馬,走到甲胄堆前看了看,發現全是西梁軍的棉甲,頓時冷笑一聲:“林將軍,只憑這些西梁軍的甲衣,就能證明是你們青州衛的斬獲?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撿了韃子剩下的便宜?”
沒等林川開口,韓文卻突然“咦”了一聲,盯著不遠處另一堆甲胄,快步走了過去。
陳峰看到他去的方向,也是一愣,連忙跟了過去。
趙鵬心里納悶,也跟著上前查看。
只見那堆甲胄和西梁軍的棉甲截然不同,全是鞣制的獸皮甲,甲片上鑲嵌著裝飾。
韓文拿起一件皮甲,臉色瞬間變了,失聲道:“蒼狼部?這是蒼狼部的戰甲!”
“什么?”趙鵬的臉色猛地一變,急忙搶過皮甲仔細查看。
甲胄的制式、工藝,還有那熟悉的狼頭徽記,不是蒼狼部的戰甲還能是什么?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這怎么會……”
陳峰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幾位將軍。”林川緩步走過來,雙手抱拳說道,“青州衛在此地設伏,前后殲滅西梁軍近萬人,斬殺蒼狼部騎兵上千。這些甲胄便是最好的憑證,不知各位可還有異議?”
李默頓時大喜:“林將軍,竟有此事?你怎么不早說!”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林川笑了笑。
趙鵬、陳峰、韓文三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林川竟然真的有實打實的證據,而且戰績還這么輝煌。
趙鵬還不死心,硬著頭皮問道:“尸體呢?光有甲胄不行,如何證明這些甲胄的主人是被你們殺的?”
“趙將軍,這話就有點可笑了吧?”林川指著正在燃燒的火堆,冷笑一聲,“尸體都在火堆里燒著,難不成要我把火滅了,讓你一具具查驗?那行,來人啊,把火滅了!”
“林將軍,不必如此麻煩了!”韓文見狀,連忙拉住趙鵬,“此番青州衛有此大功,林將軍必定能得到王爺的重賞,恭喜恭喜啊!”
林川見好就收,也不再為難他們,笑道:“說起來,林某還要感謝三位將軍。”
“感謝?”趙鵬三人都是一愣,沒明白林川的意思。
“若不是三衛大軍在西線牽制,西梁軍也不會如此倉皇撤離,青州衛也得不到這么多好處。”林川話鋒一轉,“待林某統計完繳獲,定備好三分大禮,親自送到三位將軍的營中。”
這個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了——
功勞是我的,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識相點就別再糾纏。
趙鵬的臉色依舊難看,卻也知道再鬧下去沒什么好結果,只能咬牙說道:“不必了!我們走!”
說完,翻身上馬,狠狠一夾馬腹,頭也不回地朝著營地方向奔去。
陳峰冷哼一聲,也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韓文沖林川尷尬地抱了抱拳:“林將軍,叨擾了。”
說罷,也急忙策馬追趕趙鵬和陳峰而去。
看著三人狼狽離去的背影,李默忍不住笑道:“林將軍,你這一手藏得可真深!證據拿得及時,話說得也有分寸,既沒撕破臉,又守住了功勞。若是二爺在這里,見你這般沉穩有謀,定會開心得緊!”
“李參軍說笑了。”林川拱手道,“林某不過是就事論事,憑實據說話罷了,哪里當得起‘沉穩有謀’的評價,更談不上二爺的夸贊。”
“林將軍太過自謙了。”李默嘆道,“這般年紀便有如此心智,還能打硬仗立大功,年輕有為這四個字,你擔得穩穩的!只可惜二爺此刻正在潞州與敵軍對峙,沒能當面見識林將軍的風采,否則少不得要與你痛飲幾杯。”
“說起潞州之困,前幾日我聽斥候回報那邊戰事膠著,林某倒有個想法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哦?”李默眼睛一亮,連忙追問,“林將軍有何妙計?快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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