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墨看了看她,點頭:“去吧,照顧好妹妹。”
阿昭進入房間后,嗅到了更加濃郁血腥氣,她穿過會客的茶室,站在用來隔絕視線的屏風前。
她隱約能看到屏風后的幾道身影,她站在屏風前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緊了緊拳頭,鼓起勇氣越過了屏風。
當阿昭看到眼前的面畫時,她的腦子轟的一下,變得空白起來。
…………
蘇微月隨著小姑娘進了房間,兩名道盟的修士站在不遠處看著并沒有上前。
東方墨雙手抱著劍,警惕地看著兩人,隨時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一名道盟修士與同伴傳音暗中交流道:“我先前在西洲戰場見過東方道友,東方道友即使面對著魔族大軍都是鎮定自若的,如今他這個模樣,看來那只小金烏傷得很重。”
一早就注意到小院磚石那些沒有干涸的血跡的道盟修士,聽到同伴的話,深深看了他一眼,竟然沒有看到地上這么多血?看來剛加入道盟時,沒有好好聽道盟管事上訓練的課程啊。
女修在心里思索著,等這件事情結束,得讓他回去好好聽聽課,不然,日后自己與對方搭檔,對方不專業的話,會讓自己做多很多活的。
過了三刻鐘左右。
板著臉的楚仲辭與花石雨來了。
花石雨身后還跟著蓬萊的醫修。
楚仲辭還沒有進入小院就留意到地上的快要干涸的血跡,他的眼神微凝,他的目光先是順著那血跡看向小院,隨即又看向血跡的另一頭,血跡一直延伸到蜿蜒的小道盡頭。
楚仲辭的唇抿了抿,流了這么多血?
“盟主,”一直站在小院里的道盟修士看到楚仲辭過來,連忙給他行了一禮。
楚仲辭嗯了一聲問道:“如何?”
“聽說陽宸仙尊在里面為妖族小太子護著心脈,三刻鐘李丹師、妖皇,還有小前輩都進去了,”女修匯報著大概的情況。
楚仲辭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花石雨帶著蓬萊的醫修來到東方墨面前:“東方道友,東皇道友的情況如何?我蓬萊的醫修或許能幫上忙。”
“阿爹說了,其他人不得入內,”東方墨的手搭在自己靈劍的劍柄上,面無表情地對花石雨說道。
花石雨看了看他,嘆了嘆氣:“如果需要蓬萊幫忙,請跟我說一聲。”
東方墨:“嗯。”
他簡單回了一個字,眾人都看得出他沒有說話的心情。
房門緊閉的房間一直被陣法所籠罩著,外面的人都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緊閉的房門發出了一聲吱呀的聲響,有人從里面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東方墨回頭一眼,看到了滿臉怒容的東皇川海,他一眼就看到了花石雨,大步流星來到了他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領,額頭上青筋突冒,“花石雨,我是信任你們蓬萊,才配合和你們的。”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怒氣:“你們還說什么?會保證我的外孫的安全,結果呢?你們是怎樣保護的?”
“那個……”花石雨似乎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在東皇川海靠近的那一刻,花石雨便嗅到了東皇川海身上沾染到的血腥氣。
東皇川海身上沒有傷,只是在房間里待了幾刻鐘,身上還沾染了這么濃郁的血腥氣,看來那位小太子傷得很重。
“抱歉,”花石雨只能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東皇川海怒氣沖天,他又轉頭怒視著楚仲辭:“楚仲辭。”
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東皇蒼的身后跟著蓬萊與道盟的人,但都跟丟了。
東皇蒼與武一的身影消失了小半個時辰,再次出現時,東皇蒼已經受了重傷。
楚仲辭:“是我道盟的過失,我會盡快查到兇手,給你一個交代的。”
東皇川海正要說些什么,眾人察覺到什么似的,目光齊齊落在房間的門口處。
只見小姑娘眼睛通紅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她一出門對上了眾人的視線,她似乎有些意外,隨即連忙低下了腦袋。
小姑娘好像是害怕旁人看到她那雙通紅的眼睛似的,拿著手上的帕子擦了幾下,然后晶瑩的淚水嘩啦嘩啦掉了下去。
眾人:……
楚仲辭下意識上前兩步:“小祖宗?”
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東方墨快步來到了自家妹妹面前,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阿兄在。”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淚水汪汪看著他,聲音帶著哽咽,“阿,阿兄,小蒼,小蒼他……嗚嗚。”
小姑娘趴在東方墨的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因為她把腦袋埋在了東方墨肩膀上的緣故,眾人看不見她的神色,但都看到了她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肩膀。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