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趙弘潤親筆寫了三封書信。第一封書信,自然是給他母妃沈淑妃的家書,大意就是告訴他母妃,他已抵達了商水,目前正在調和鄢陵與安陵兩個縣城之間的關系,請沈淑妃不要擔心。總之,就是盡量挑好話說,至于路上遭遇行刺什么的,趙弘潤根本不敢寫,也囑咐沈回到大梁后切勿說漏嘴。第二封書信,則是趙弘潤寫給他的五叔,『禹王』趙元猓胨錈淌諫關于統兵的種種經驗。不得不說,這還是趙弘潤第一次用奉承的口吻給別人寫信。沒辦法,畢竟他與他五叔,這十幾年來雖說在重大節日時見過幾面,但終歸接觸不深,趙弘潤也有些擔心這位叔父不給他這個侄子面子。至于第三封書信,則是送給他爹魏天子的,為的就是當趙弘潤他五叔『禹王』趙元獠桓飧鮒蹲用孀郵保禾熳幽馨錈λ鄧登椋暇拐院肴笥肫湮迨逭栽獾墓叵擔揮形禾熳佑胝栽獾墓叵島謾寫完這三封書信后,趙弘潤喚來肅王衛的衛長岑倡,叫他派二十名肅王衛,陪同沈一同返回大梁。雖然沈口口聲聲說他一個人就能行,但趙弘潤考慮到他胸口的皮外傷還未痊愈,且右手暫時還不能提物,因此,仍然堅持讓那二十名肅王衛陪同。三月十三日,趙弘潤帶著眾宗衛們給沈擺酒送行,在酒足飯飽后,又一路將沈送到了商水港口,目送著沈登上了朝廷戶部那些回王都大梁的回程船隊。“沈,你這家伙,要好好地學啊!”“若是學不成,看我們日后怎么收拾你!”“莫要偷懶懈怠啊!”在開船前,眾宗衛們紛紛向沈開口說道,雖然他們的語氣聽著挺惡劣,但那拳拳赤子之心,卻讓沈眉開眼笑,很是感慨身為孤兒的自己,居然能獲得如此一群異性兄弟。“別光說我……衛驕,我離開后,你就是宗衛長了,戒一戒你那急躁的脾氣吧。”“少說廢話!”衛驕沒好氣地還嘴道。“……呂牧,你為人比較穩重,替我看著點衛驕。”“我明白。”呂牧點了點頭。“褚亨,保護好殿下!”“你放心!”褚亨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周樸,眾兄弟之中,最讓我放心的就是你了,替我看著點。”“呵呵。”周樸笑著點了點頭。“穆青,你……算了。高括、種招,朱桂、何苗,殿下就拜托你們了……”“混蛋!你倒是說些什么啊!”穆青故作氣憤地大叫道,引來眾宗衛們的哄笑。最終,沈將目光投向趙弘潤,抱了抱拳,正色說道:“殿下,那卑職……暫時就離開殿下了。”“唔。”趙弘潤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本王麾下能獨當一面的大將,就祝你一帆風順!”“多謝殿下!”沈朝著趙弘潤以及眾宗衛們重重抱了抱拳。船隊,緩緩啟程,趙弘潤一行人目送著沈隨著船隊逐漸消失在視線的盡頭。不可否認,曾幾何時趙弘潤身邊始終有十位宗衛跟隨,如今卻只剩下九人,盡管只是暫時的,亦讓趙弘潤與其余九名宗衛們感到有些不適。不過話說回來,此番沈受傷,或許并非盡
然是一件壞事。畢竟呆在趙弘潤身邊,這位宗衛們充其量只是一介護衛,哪怕日后隨著趙弘潤的權勢增大,這些宗衛們有機會成為手握重兵的將軍,但能成為將軍,未見得就能具備相應的本事。若是一切順利,沈能有機會在禹王趙元獾納肀哐巴乘e潰撬蘸蟮某刪停砸仍謖院肴笊肀叩h巫諼萊じ摺『或許,我應該讓宗衛們外出磨練,而不是將其帶在身邊?』趙弘潤的眼中閃過幾絲遲疑。要知道,他與宗衛們親如兄弟,他對宗衛們信任萬分,而宗衛們亦對他忠心耿耿。因此,趙弘潤自然不滿足于讓這些宗衛僅僅只局限于護衛一職,有選擇的話,他自然希望這些宗衛們日后也能像百里跋、司馬安、徐殷、朱亥等人一樣,成為手握重兵的擅戰之將。雖然趙弘潤并不會放松培養像伍忌那樣有潛力的將領,也會繼續尋找有才能的將才,但論到最放心的,無非還是他身邊這些宗衛們。若是時時刻刻將這些宗衛們帶在身邊,事實上,反而是限制住了這些宗衛們的潛力。不過趙弘潤也明白,若是他此刻就這么提出來的話,相信這些宗衛們必定會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而拒絕他的好意。這種事,只能慢慢來。打個比方說,待日后這些宗衛們徹底信任了青鴉眾,或許他們就會為了能更好會他效力,而暫時離開磨練本事。不得不說,沈這件事,讓趙弘潤開始考慮起宗衛們的將來。畢竟可以的話,他自然希望宗衛們日后皆能獨當一面,無論是為他分憂,還是提攜這些宗衛們。三月十四日,商水軍的『五日假期』結束了,眾商水軍兵將們紛紛從商水縣境內的第二個故鄉返回軍營,投入新一輪的訓練日程。畢竟商水軍的定位便是駐防軍,可不是原先那種農耕兵,一年四季除了出征打仗便是無休止的訓練,雖然枯燥,但確實唯一能保證軍隊戰斗力的辦法。當日,趙弘潤將伍忌叫到了面前。畢竟接下來,商水軍暫時就沒有任務了,哪怕爆發齊楚之戰,就算趙弘潤被齊王呂僖指定為魏軍的統帥,也不見得會帶著商水軍一同討伐楚國。畢竟商水軍皆是楚人出身,就算他們如今自稱商水人,但對于故國楚國,心中多少會留有幾分感情,帶著他們去討伐楚國,將楚國逼上絕境,這種事太殘酷了。因此,除非魏國再發生除了與楚國交戰外別的戰事,比如與北方的韓國,否則,商水軍暫時是沒有別的事,唯有日復一日的枯燥訓練。而趙弘潤之所以將伍忌叫到面前,也無非是激勵他,使他更嚴格地訓練兵將,使商水軍的實力能穩步向浚水軍、碭山軍、成皋軍等駐軍六營的軍隊靠齊。不過最后,趙弘潤將種招、朱桂、何苗四名宗衛推了出來,對伍忌吩咐道:“伍忌,從今日起,他們四人就在你麾下任職。……就擔任,唔,千人將吧。你有什么事,可以安排他們去做。”“殿下,你……”種招吃驚地看著趙弘潤。其余,朱桂與何苗二人亦是欲又止。見此,趙弘潤擺擺手說道:“沈這件事,讓本王想到了一個以往忽略的問題,那就是對你們這些宗衛的栽培。…
…若只是呆在本王身邊,再過十年,你們也仍是宗衛,無法精進本事。與其如此,本王還不如將你們放在商水軍磨練一番。”說罷,他又對伍忌笑道:“伍忌,別誤會本王是想奪你兵權喲。”伍忌聞笑著說道:“末將如今的一切皆是殿下給的,就算殿下收回,末將亦絕無怨,只是……”他看了一眼種招等人,吞吞吐吐地說道:“軍中操練辛苦,怕是四位宗衛大人無法承受。”『哈?』種招、朱桂、何苗三人聽了這話有點不樂意了。他們心說:老子當初在宗府里被操練時,你小子還不知在哪呢!軍中操練辛苦?會被宗衛羽林郎更加嚴格苛刻么?瞅了一眼種招三人那不服氣的表情,趙弘潤便知伍忌的話讓這三名宗衛心中不舒服了。可能在伍忌看來,宗衛便是一群養尊處優的皇子護衛,可事實卻不是,宗衛羽林郎,堪稱是魏國境內訓練最嚴格、最苛刻的,哪怕是駐軍六營的訓練量,都不足以與宗衛羽林郎相提并論。見此,趙弘潤笑笑說道:“伍忌,可別小瞧宗衛喲。”說罷,他轉頭對種招等人說道:“種招,回頭給伍(忌)將軍一份你們宗衛的操練單子,給本王像操練宗衛們那樣,操練商水軍!”聽聞此,種招望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伍忌,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倒是朱桂與何苗二人皺了皺眉,后者遲疑說道:“殿下,會不會太狠了?若是像要求我們宗衛羽林郎那樣要求商水軍,恐怕商水軍的兵將們,會怨聲載道啊。”“無妨,只要你們三人以身作則即可。”說罷,趙弘潤目視著伍忌與種招、朱桂、何苗四人,正色說道:“商水軍乃本王嫡系軍隊,本王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變強!愈強愈好!……本王,要一支可以擊潰天下任何一支兵馬的強軍!”『足以擊潰天下任何一支兵馬?』伍忌面露吃驚之色,似乎是沒想到趙弘潤居然有著這樣的抱負。在見罷伍忌之后,趙弘潤又喚來的青鴉眾的應康,讓高括亦暫時在應康身邊待一陣子。畢竟高括對此打探情報、分析情報很有一手,因此,趙弘潤打算日后讓高括來負責青鴉眾與黑鴉眾的事。至于衛驕、呂牧、穆青、周樸、褚亨五人,衛驕作為如今的宗衛長,要履行沈先前的職責,必須時時刻刻呆在趙弘潤身邊,而褚亨,雖然擁有著眾宗衛中最過硬的武力,但這家伙實在有些憨傻,說白了就是這貨實在一根筋,無論是將其放在哪里,趙弘潤都不會放心。更何況,褚亨接受了沈臨走前的囑咐,多半不會離開。至于呂牧與周樸,是宗衛中最讓趙弘潤與原宗衛長沈放心的,穩重而且機敏。尤其是周樸,別看他貌不進人,但事實上卻是一位文武兼備,屬于是無論放在什么位置皆能勝任的人才。因此,趙弘潤并不擔心呂牧與周樸的將來。至于穆青,作為宗衛中年紀最小、性格也最是輕佻,與他趙弘潤最合拍的一位宗衛,除非穆青自己開口提出,否則,趙弘潤暫時還不想磨礪掉他的性格。而在安排好這一切后,趙弘潤終于啟程前往鄢陵,去履行他此番南下所肩負的職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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