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是漫長的。
夏若初和沈初葉她們還在陪劉文軒練習著。
這是唯一的辦法。
蘇南芷把沐雨哄睡了。
齊閑也吃飽奶后睡了過去。
蘇南芷一個人在房間里,她有點害怕。
蜷縮著身子,想念著哥哥。
思念,像初春的雨。
不猛烈,卻帶著執拗的濕潤。
它會打濕窗沿,模糊視線。
讓每一陣風都帶著涼意。
就像想起某個人時,心里突然泛起的那陣柔軟的酸澀。
說不清道不明,卻揮之不去。
……
“嫂子打來電話,說明天齊氏要投選票。”
“他們以齊少不在為由,直接跳過了他。”
“如果他們得逞,齊家就完了。”
“操!”
“操!”
“操!!”
深夜的基地里。
馮績站在病房門口,一拳拳的砸著墻壁。
他想立刻回去,但如果齊楓不在,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馮績的拳頭已經砸爛了,鮮血直流。
“你瘋了是吧?你在這里大喊大叫的,非但幫不了他,還會影響到他。”聽到動靜,秋云溪走過來訓斥了一句。
“齊家要完了。”馮績雙目赤紅,沖秋云溪吼道。
“媽的!”
此時的馮績已經繃不住了。
他蹲了下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如果可以的話,老子愿意替齊少受這個罪。”
“他媽的他媽的。”
“沈巖失蹤了。”
“齊少倒下了。”
“這幫王八蛋,他們敢動齊家一根手指頭,老子這條命不要,也要殺他滿門。”
半年來,馮績一直在忍著。
可現在,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一直在忍讓、一直在妥協。
齊楓對他來說很重要。
因為是齊楓,把他當成了兄弟,把他所有的信任給了馮績。
甚至,能夠把后背交給他。
這對一個保鏢來說,這份情誼他無以為報。
也因為齊楓,讓他的家人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
送了別墅,買了豪車。
如果這僅僅是物質上的,那么在馮績的心中,齊楓所給他提供的價值,遠遠超出了物質。
秋云溪看著馮績這個大男人蹲在地上哭,一時愕然了。
她理解不到他們之間的情誼。
但她看得出來,能夠讓馮績這樣的硬漢落淚,在他心里,齊楓應該很重要吧!
天能塌下來嗎?
……
晚上。
十二點零三分。
病房里。
陸漫兮坐在床邊,低著頭看著床上的齊楓。
齊楓的手正抓著陸漫兮的手,一天了都沒有松開。
但是,他卻一直沒能醒來。
這就好像是一場夢。
等他什么時候突破這個夢。
就像當初的蕭晴那樣。
“需要一把火。”
“如果能夠刺激一下,他隨時都能醒來。”
“事實證明,他是能夠感知外界的。”
何文娟等整個團隊的人都在病房里站著。
陸漫兮想把齊楓的手拿開,卻又舍不得放下。
他就這樣抓著她。
像是做了個噩夢。
又像是,想要尋找安慰一樣。
何文娟說,“漫兮,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外面的那個人就要瘋了。”
何文娟指的是馮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