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糖昏昏欲睡時,石榴樹忽然蹦出一個字:“是!”
蘇糖陡然清醒,她跟盆栽都判斷錯了,夏氏果然是壞人:“那夏氏做了什么壞事。”
問完后,蘇糖有了經驗,只靜靜等待。
果然又是半盞茶的時間,石榴樹才幽幽開口:“一個字說不完”
蘇糖:“有什么說什么”說話慢,記別人的話倒是扎實。
空氣再次靜謐,許久后石榴樹終于慢悠悠開口:“她殺了”
聽到殺了,蘇糖瞪圓了眼睛,夏氏手里果然有人命,二哥還真沒冤枉了夏氏。
正準備聽石榴樹說夏氏殺了多少人,卻聽外面忽然傳來植物們沙沙沙的喊聲:“殺人了,城東那邊有人殺人棄尸,已經是第十個了!”
這邊石榴樹的話雖然沒說完,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完全沒有聽下去的必要。
蘇糖的注意力瞬間被植物們發出的警示吸引,抱著石榴三兩步躥上樹,迅速向府外跑去。
許久之后,石榴樹忽然發出嘆息:哎真沒耐心
安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蘇糖蹲在樹上,靜靜看著地上的那具無頭女尸。
原以為末世女子的遭遇已經夠讓人心寒,沒想到這所謂的和平年代,竟也會如此殘忍的對待女性。
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宜出現在現場,蘇糖摸了摸手邊的樹干:“誰干的。”
大樹的枝葉搖的沙沙作響:“不清楚,穿著黑色的衣服,但不知道從哪里過來的。”
蘇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地上那具無頭女尸:“能問出來么?”
女尸的手指成爪狀,手指的第一節全部被剁掉了,手腕上淤青破皮,甚至露出了里面淡黃色的脂肪。
脖頸處有被野獸撕咬的痕跡,看不出是什么兇器所為。
不難想象,這女人生前受了怎樣的折磨。
之前就聽這些樹木喊,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十次了,讓她如何能忽略。
大樹輕輕搖晃著樹干:“你等一等,我問問其他人有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他們都是位于街邊的樹木,對街面上走過的人并不在意。
就連這女尸也是因為剛剛有野狗過來翻找食物,啃食聲過大,這才引來他們的注意。
蘇糖應了一聲:“麻煩了!”
如此殘害女子身體,這人千萬別讓她看到。
大樹不停發出沙沙聲,不多時全城的樹木都動了起來。
許久后,大樹的信息終于傳回來:“事情發生的突然,大家都沒注意到這邊來往的行人。”
蘇糖感覺自己心口有些悶:“一點信息也沒有么?”
大樹搖曳著枝葉回答:“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株蘭草說,在半個時辰前,有三個人從它家門口經過。
她當時感覺很奇怪,因為這三個人是相互攙扶著走路的,可只有兩雙腳落地,中間那雙穿著繡花鞋的腳是凌空的。”
蘇糖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可看到這三人的相貌。”
大樹認真轉述蘭草的話:“它太矮了,只能看到這些,但它看到其中一雙走路的腳上穿著僧鞋。”
他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
蘇糖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我知道了,麻煩幫我留意一下,日后若再發生這樣的事,盡快通知我。”
僧鞋,應該是和尚穿的吧,但和尚為什么要殺女人。
她得把這件事弄清楚。
夏氏屋中,劉合歡正趴在夏氏膝頭哭的凄凄慘慘:“老夫人,她竟然將奴婢在樹上掛了兩個時辰,奴婢的胳膊都要廢了。
誰都知道,在安樂侯府里,奴婢代表的是您的臉面,這教訓的哪里是奴婢,分明就是在打您的臉啊!”
夏氏發出一聲冷哼:“別忘了咱們這次回來的目的,大哥讓咱們回來是為了教育蘇糖嗎?”
劉合歡的哭聲一滯,訥訥的答道:“不、不是!”
哭的太過起勁,她竟是忘了大老爺交代的任務。
夏氏的眼中滿是冷漠:“大哥恨透了那個死丫頭,剛好寧國公府上門求娶,并許了重諾。
大哥一心想將死丫頭嫁到寧國公府受磋磨,你不想著怎么完成大哥的交付,竟還有心思在我這挑撥,這不是本末倒置么。”
劉合歡的呼吸差了一拍,終于想到夏太傅交代。
她沉默了許久,終于決定將私人恩怨暫時放下:“老夫人心里有主意了么?”
也是她想差了,魏氏又豈是個好惹的,只要蘇糖嫁過去,苦日子還在后面。
聽說裴三郎怕是不行了,蘇糖以妾侍身份進門,日后可是要殉葬的!
夏氏冷哼:“蘇糖那人耳根子軟,你多勸一勸總會聽話的,反正她外祖母當初就是個妾侍,對她來說也算家傳淵源。”
劉合歡想要點頭,可想到蘇糖的手段,卻覺得手腕又絲絲拉拉的疼了起來。
夏氏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敢去勸,既然辦不成,那你就親自去回了大哥的話吧!”
劉合歡的眼睛轉了轉:“老夫人,其實奴婢有了更好的辦法,保證讓蘇糖乖乖聽話。”
劉合歡起身,附在夏氏耳邊低語幾句,夏氏嘴角嘴角微微勾起:“可!”
就照劉合歡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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