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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神武天下之睚眥 > 第120章 真豪杰

            第120章 真豪杰

            李玲瓏被兩人小心翼翼地放平在那張鋪著洗得發白床單的單人床上。

            她的身子輕得像片被雨打透的玉蘭花瓣,落地時連床墊都只陷下去淺淺一角。

            她額前碎發黏在冷汗浸濕的皮膚上,遮住了半張毫無血色的臉,唯有鼻翼極輕的翕動,證明這具傷痕累累的軀體還在呼吸。

            趙宏圖幾乎是立刻俯下身,半弓的脊背像張繃緊的弓。

            他那雙常年握沙袋的手此刻卻輕得像羽毛,指尖先落在李玲瓏的手腕處,沿著小臂緩緩拂過每一道傷口。

            指腹碾過結痂的地方時,他刻意放輕了力道,仿佛怕稍一用力就會扯破新生的皮肉。

            “沒骨折,也沒活動性出血。”他低聲自語,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擾了床上人的昏睡,目光卻像探照燈似的掃過她脖頸、腳踝,連耳后那道細小的劃痕都沒放過。

            接著,他屏住呼吸,拇指與食指捏著李玲瓏的眼皮輕輕掀開。

            那睫毛顫了顫,像只瀕死的蝶扇了扇翅膀。

            他把頭湊得極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李玲瓏的額頭,盯著那枚在光線下微微收縮的瞳孔,足足看了幾秒才松開手。

            “瞳孔對光有反應,但愿腦子沒受太重的傷。”他直起身時,后頸的肌肉繃得發緊,額角滲出了層細汗。

            最后,他將三根手指搭在李玲瓏的腕間。

            李玲瓏脈搏細得像游絲,每一次跳動都弱得幾乎抓不住,隔著薄薄的皮膚。

            趙宏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微弱的力道撞在指腹上,一下,又一下,像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閉起眼,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拳館外偶爾傳來的夜風聲、遠處街道的車鳴,此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指尖那點若有若無的搏動。

            片刻后,他緩緩收回手,指腹還殘留著她皮膚的冰涼。

            眉頭擰成個疙瘩,眼角的細紋都擠在了一起,他轉頭看向溫羽凡,語氣里帶著盡量克制的不確定:“看這樣子,皮外傷不算重,就是這暈過去的勁兒,十有八九是腦震蕩。我在少林學的那點醫術,也就對付個跌打損傷,她內里有沒有傷,我是真摸不準。”他頓了頓,指節無意識地敲了敲床沿,“最好還是送醫院拍個片子,穩妥些。”

            溫羽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拖著灌了鉛似的腿挪到墻角的木椅上。

            “吱呀——”一聲,那把掉了漆的椅子被他壓得發出痛苦的呻吟,椅腿與地板摩擦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他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指腹蹭過布滿紅血絲的眼白,帶出幾道濕痕。

            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從胸腔里擠出來,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震得他胸口的傷口隱隱作痛:“送不了醫院。”他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她被殺手盯上了,醫院的監控、登記,全是破綻。那些人無孔不入,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殺手?”趙宏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凸出來。

            他往前湊了兩步,粗糙的手掌在大腿上搓了搓,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這姑娘到底是誰啊?能讓殺手追著不放?”

            溫羽凡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有塊石頭堵在那里。

            他盯著床單上李玲瓏蜷縮的身影,緩緩道出,每個字都像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帶著股化不開的沉重:“她叫李玲瓏,李蛟的女兒。”

            “李蛟?!”趙宏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動作太急,后腰撞到桌角都沒察覺。

            腳邊的矮凳被他帶得“哐當”一聲翻倒在地,凳腿磕在水泥地上的脆響,驚得窗外的夜鳥撲棱棱飛起來。

            “是蛟龍幫那個李幫主?跟洪門定親的那位大小姐?”他的聲音都劈了叉,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這不可能啊!蛟龍幫在岳陽盤了多少年?樹大根深的,誰敢動他的女兒?”

            在他印象里,蛟龍幫的名號就是江湖里的一塊硬招牌,尋常勢力連巴結都來不及,更別說動刀動槍地追殺了。

            溫羽凡的目光暗了下去,落在李玲瓏那只露在被子外、還在微微顫抖的手上。

            “蛟龍幫……估計也沒了。”他的聲音低得像耳語,尾音被夜風從窗縫里卷走,散得支離破碎。

            想起奪命指那句“一個傳承百年的幫派,說沒就沒了”,他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隱蛟島那邊,怕是已經……”

            話沒說完,趙宏圖已經愣在原地。

            他張著嘴,半天沒合上,剛才還滿臉的驚怒,此刻全被一種茫然的錯愕取代。

            翻倒的矮凳還在地上轉著圈,發出輕微的嗡鳴,可他像是沒看見似的,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李玲瓏,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名字……

            那個曾經代表著江湖榮耀與勢力的“蛟龍幫”,怎么就成了“沒了”兩個字?

            溫羽凡靠在墻角的舊木椅上,后背剛結痂的傷口被粗糙的椅面磨得發疼,他卻沒心思理會。

            昏黃的節能燈光落在他布滿血痕的臉上,把那份凝重的神色照得愈發清晰。

            他看著趙宏圖,喉結動了動,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趙館主,實在對不住。我們倆這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惹了天大的麻煩,本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可李姑娘燒得迷迷糊糊,我……”

            他頓了頓,指節攥得發白:“我們是真走投無路了才來敲您的門。您放心,只要她醒過來能走,我們立馬就走,絕不多待,更不會讓那些追殺的人找到這兒來,連累您這拳館。”

            趙宏圖正蹲在地上撿剛才被自己碰倒的矮凳,聽到這話猛地直起身,手里的凳子“哐當”一聲又掉回地上。

            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原本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迷糊,此刻全被惱怒沖散了。

            “你這叫什么話?”他往前跨了兩步,運動衫領口歪著,露出結實的鎖骨,“我趙宏圖在這南湖邊開拳館快十年了,街坊鄰居誰不知道我這人?你當我是那種見人落難就關起門來裝看不見的孬種?還是覺得我怕了那些拿刀動槍的?”

            他越說越急,伸手往自己胸口捶了兩下,發出沉悶的響聲:“我學武三十年,不說行俠仗義,至少‘道義’倆字還是刻在心里的!見死不救?貪生怕死?這種事我干不出來!”

            溫羽凡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太急扯到肋下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擺著手,眼里的真誠幾乎要溢出來:“趙館主您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看了眼床上依然昏迷中的李玲瓏,聲音沉了下去,“只是這次的麻煩太大了。追殺我們的是熊幫的人,背后還有洪門撐腰,那些人下手狠得很,連蛟龍幫都……”他沒說下去,但話里的寒意足夠刺骨,“他們要是查到您收留了我們,別說這拳館,您的安全恐怕都……”

            “熊幫?洪門?”趙宏圖皺著眉重復了一遍,眼里閃過一絲了然,卻沒半分懼色。

            他突然大步走到溫羽凡面前,個子不算高,卻像塊扎實的石頭擋在跟前。

            昏黃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墻上,棱角分明:“金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怕連累我。可你想過沒有,要是我今天把你們倆趕出去,眼睜睜看著你們被那些人追上,我這心里就會永遠落下一道坎。”

            他抬手拍了拍溫羽凡的肩膀,掌心的老繭蹭過對方結痂的傷口,力道卻很輕:“我趙宏圖沒什么大本事,就是個教小孩扎馬步、給白領練減脂的。論功夫,我打不過熊幫那些打手;論勢力,我這拳館連塊像樣的招牌都沒有。可我師傅從小就教我,練武先練心,見人有難不伸手,練再多功夫也是個空架子。”

            他盯著溫羽凡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擲地有聲:“你們就在這兒住下,客房雖然小,至少有張干凈的床;藥箱里有碘伏和繃帶,一會我再給你們配點少林秘傳的傷藥……要是真有人敢摸到這兒來,我這雙拳雖然比不過他們的刀,至少能替你們擋上三招兩式。大不了就是拳館被砸了,我再找個地方重新開,可要是讓我看著你們被人追殺不管,我這輩子都睡不踏實!”

            溫羽凡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舊運動衫、褲腳還沾著點灰塵的漢子,突然覺得鼻子發酸。

            他闖江湖的日子不算長,卻見過太多面孔:

            宴會上那些端著酒杯笑里藏刀的江湖客,為了半塊地盤就能把兄弟捅死在巷子里;

            碼頭邊那些扛著刀的打手,給點錢就能對著婦孺下手;

            還有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嘴上喊著俠義,轉頭就為了利益和仇家勾結……

            趙宏圖呢?

            不過是個在寫字樓里租了間小辦公室教拳的普通人。

            他的功夫,在那些高手眼里恐怕不值一提;

            他的拳館,連個像樣的護衛都沒有。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面對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麻煩,眼睛都沒眨一下。

            剛才趙宏圖彎腰撿凳子時,他看見對方后頸有道淺疤,像是被什么利器劃的。

            他想來也是個在江湖里摸爬滾打過的人,怎會不知道“惹禍上身”這四個字的分量?

            可他偏要把這麻煩攬過來。

            溫羽凡望著趙宏圖眼里跳動的光,那光里沒有算計,沒有猶豫,只有一股子“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憨直與堅定。

            胸腔里像是有團火在燒,從心口一直暖到四肢百骸,把連日來被追殺的恐懼、對未來的迷茫,全烘得煙消云散。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聽爺爺講的那些故事,說真正的豪杰,未必是武功蓋世的大俠,也可能是市井里的普通人,只是在該站出來的時候,敢把胸膛往前挺一挺。

            就在這時,趙宏圖的目光突然像被磁石吸住般,落在了溫羽凡胳膊上滲血的傷口上。

            臉上剛還帶著幾分慷慨激昂的紅暈,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他眉頭像被無形的手狠狠揪著,擰成個深深的疙瘩,連眼角的紋路都擠在了一起,原本還算平和的眼神里,此刻全是化不開的擔憂。

            “金兄弟,你這傷可不能再拖了!”他的聲音比剛才急了三分,帶著點不容分說的執拗,“趕緊把衣服脫了,我這就給你處理,再耽擱下去怕是要發炎。”

            話音還沒落地,他已經大步沖到墻角那個掉漆的鐵皮醫藥箱前,“嘩啦”一聲掀開蓋子。

            里面的碘伏瓶、繃帶卷、酒精棉球滾得七零八落,他也顧不上整理,手指在瓶瓶罐罐里飛快地扒拉,塑料碰撞的“哐當”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溫羽凡身上的傷口正滴答滴答往地上淌血,晚一秒處理就要出大事。

            溫羽凡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頭那股暖流突然翻涌得更兇了。

            像是寒冬里突然喝了碗滾熱的姜湯,從心口一直暖到指尖,把連日來被追殺的緊繃、傷口的鈍痛都沖得淡了些。

            他望著趙宏圖那雙手——指腹結著厚厚的老繭,邊緣還帶著點練拳時蹭破的新傷,此刻正笨拙又急切地往鑷子上夾酒精棉球,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趙大哥。”溫羽凡的聲音比剛才沉了些,帶著種前所未有的鄭重,“你這份恩情,我溫羽凡記在心里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溫羽凡?”趙宏圖夾著棉球的手猛地一頓,鑷子“當啷”掉回醫藥箱。他抬起頭,眼睛瞪得像銅鈴,原本就有點憨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錯愕,嘴巴半張著,半天沒合上,“你……你不是叫金滿樓嗎?”

            溫羽凡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忍不住牽起抹苦笑。

            那笑容里帶著點無奈,又有點釋然,他抬手蹭了蹭下巴上沾著的血痂:“看來趙大哥是真不認得我。你就沒看過暗網的懸賞令?我這張臉,在上面掛了不少日子了。”

            “暗網?”趙宏圖猛地往后縮了半步,連帶著椅子都被他撞得“吱呀”一聲。

            他連忙擺著手,臉上的錯愕瞬間變成了警惕,還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仿佛那暗網是什么會順著空氣飄過來的洪水猛獸:“可別跟我提那個!我這輩子就盼著守著這拳館,教點小孩扎馬步,賺點安穩錢。那地方碰一下就得惹一身麻煩,我躲都來不及!”

            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倒把溫羽凡逗笑了。

            這股子不加掩飾的質樸,像塊沒被打磨過的璞玉,在爾虞我詐的江湖里顯得格外珍貴。

            溫羽凡往前跨了一步,雙手抱拳,腰微微彎下,動作標準得像在拜師,聲音清晰而堅定:“那我正式重新介紹一下。在下溫羽凡,甌江城人。今后還望趙大哥多照拂。”

            趙宏圖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警惕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種恍然大悟的爽朗。

            他也連忙抱拳回禮,因為動作太急,胳膊肘還撞到了醫藥箱,疼得他齜牙咧嘴也顧不上揉。

            “哈哈,我叫趙宏圖,土生土長的岳陽人!”他笑得眼角堆起褶子,熱情得像團火。

            說著,他一把拽過旁邊的木椅,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吱呀”的刺耳聲。

            沒等溫羽凡反應過來,就被他連推帶按地按坐下去。

            “別動!”趙宏圖拿起沾了碘伏的棉球,臉上的笑容瞬間切換成嚴肅,眉頭又皺了起來,盯著溫羽凡胳膊上的傷口,“我這藥是少林秘方配制的,治刀傷最管用。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他說話時,手指已經輕輕按在了溫羽凡的傷口邊緣,力道很輕,卻帶著種不容拒絕的認真。

            那架勢,仿佛溫羽凡身上的每一道劃痕都是他自己的傷,非得仔仔細細消毒、包扎,才算盡到了心。

            溫羽凡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低著頭專注處理傷口的樣子,忽然覺得,這趟岳陽之行,或許不全是刀光劍影。

            至少在這棟不起眼的寫字樓里,在這間飄著艾草味的拳館里,他抓住了點比銅鏡、比江湖恩怨更實在的東西。

            幾個小時后,濃墨般的夜色終于被晨光撕開一道口子。

            第一縷天光像被精心裁剪過的金箔,順著拳館百葉窗的縫隙鉆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狹長的光帶。

            那些光帶邊緣銳利如刀鋒,將地面切割成明暗交錯的斑塊,隨著天光漸亮,光斑緩慢移動,像時光在無聲地刻著刻度。

            空氣中浮動的塵埃在光帶里翻滾,看得一清二楚,混著角落里艾草的淡香,成了這清晨獨有的氣息。

            門外的練武聲不知何時已經響起。

            先是幾聲試探性的“哈”,像石子投進水里,緊接著便匯成了浪潮:

            有中年男人低沉的“哼”,震得門板微微發顫;

            有少年清亮的“喝”,帶著沒褪盡的稚氣;

            還有女子中氣十足的吐納聲,穿插在其中,此起彼伏,像一首沒譜的曲子,規律地撞擊著耳膜。

            拳套砸在沙袋上的“砰砰”聲、腳步碾過地板的“沙沙”聲,混著呼喝,在走廊里蕩來蕩去。

            李玲瓏就在這喧囂里動了動。

            她的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先是極輕地顫了顫,沾在上面的細小淚痕折射出微光,隨后才緩緩掀開。

            眼皮掀開的瞬間,她下意識地瞇了瞇眼——晨光雖不刺眼,卻讓混沌的視野突然涌進大片光亮,刺得她瞳孔縮了縮。

            “唔……”她剛想撐起身子,后腦突然傳來一陣鈍痛,像有根燒紅的鐵針往骨頭縫里鉆。

            這股疼順著脊椎往下竄,帶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手猛地捂向額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五官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感揪成一團,嘴唇抿成蒼白的線,連呼吸都滯澀了半秒。

            “啊……我這是……”她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帶著剛醒的迷茫。

            撐著床沿的手一用力,渾身的關節突然發出細碎的“咯吱”聲,像是生了銹的合頁。

            那些昨夜結痂的傷口被衣料一蹭,立刻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從肩膀到小腿,每一寸皮膚都像敷著層滾燙的細沙,連指尖都泛著麻木的鈍感。

            她低頭時,能看見袖口露出的小臂上,幾道暗紅的痂痕正隨著動作微微牽扯,無聲地回放著昨夜碼頭的刀光劍影。

            床邊的地板上,溫羽凡正盤膝而坐。

            他換了件趙宏圖的灰色運動衫,領口洗得有些發白,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幾道剛結痂的傷口。

            衣服不算合身,肩膀處有些松垮,卻襯得他原本緊繃的線條柔和了些。

            他雙目輕闔,胸口隨著呼吸緩慢起伏,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白氣——那是乾坤功運轉時的內勁流轉,在晨光里看得格外清晰。

            幾個小時的運功調理,他臉上的蒼白已褪去不少,唇色也恢復了些血色,身上的傷口雖未痊愈,卻已能自如活動。

            李玲瓏的低吟剛落,溫羽凡的眼皮猛地掀開。

            那雙眼里瞬間褪去了運功時的沉靜,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他起身時極快,膝蓋離地幾乎沒發出聲響,只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衣擺掃過地板的“沙沙”聲剛起,人已經站到了床邊。

            “李姑娘,你醒了?”他往前湊了半步,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語氣里的關切藏不住,“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嗎?”

            李玲瓏的視線還沒完全聚焦。

            她眨了眨眼,試圖看清眼前的人影。

            晨光從溫羽凡身后照過來,給他的輪廓鍍上了層模糊的金邊,一時看不清五官。

            直到那張臉離得越來越近,她才猛地意識到——這是個陌生男人!

            “啊!”

            凄厲的尖叫像被拉緊的弓弦突然崩斷,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

            這聲叫在空曠的房間里撞了個來回,順著門縫鉆出去,像塊石頭砸進門外的練武聲浪里。

            門外的呼喝聲戛然而止。

            拳套砸沙袋的“砰砰”聲、腳步的“沙沙”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拳館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連窗外的鳥鳴都仿佛被嚇住了,只剩下走廊里學員們倒吸冷氣的輕響,還有不知是誰手里的拳套“哐當”掉在地上的聲音。

            溫羽凡的反應快得像條件反射。

            他幾乎在尖叫聲響起的同時動了。

            右腳尖在地板上輕輕一點,身體像被風吹動的柳絮,瞬間滑到李玲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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