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孔局……”溫羽凡的視線只是在勛章上停留了兩秒,卻又猛地收回,重新釘在陳墨臉上,有些真相,遠比勛章沉重,“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
“老會長的事,是我們聯手上演的戲碼。”孔烈指尖敲了敲窗臺,窗外的法桐葉沙沙作響,“從診療記錄到污點證人,全是引蛇出洞的餌。陳兄非但無罪,反而是至關重要的暗樁。”
陳墨忽然低笑,斷指鋼套重重磕在茶盤上:“不然你以為,戴宏昌為何會輕易帶你接觸‘龍血藥劑’?有些深淵,總得有人先把水攪渾,才好摸魚。”
“王醫生也是你們的人?”溫羽凡忽然攥緊桌沿,想起那夜炸彈滾入時,那人縮在床底的慌亂眼神,此時想來倒是多了幾分刻意,“他經歷的那些刺殺……”
“越是逼真的戲碼,越能釣出藏在淤泥里的魚。”陳墨屈指叩響桌角攤開的《武者戒》,斷指鋼套與書頁相撞,驚起淡淡塵霧。
他望著溫羽凡眼底翻涌的暗色,露出一抹淡笑:“溫副會長該知道,真正的惡人,怎么會留著致命破綻?”
溫羽凡喉結滾動,視線掠過窗外搖曳的竹影,聲音里浸著難掩的澀意:“確實,你和你的手下,有多次能將王醫生置之死地,但卻都沒有動手,當時我只以為是因為顧忌他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現在想來……可惜,王醫生最后卻是無辜死在了不知情的憤青手里。”
“無辜?”孔烈忽然正色,戰術靴碾過地面光影,鷹隼般的目光釘在溫羽凡眉心,“當我們穿上這身制服時,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撕開‘新神會’的毒瘤,為了讓更多無辜者免于淪為實驗體,總有人要站在陰影里……哪怕是用自己的骨血,也要為后來者鋪一條干凈的路。”
他抬手撫過胸前的特勤徽章,金屬邊緣映出冷硬的光:“這世上從來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把刀刃插進自己骨縫里的凡人。不是王醫生用生命創造出來的契機,哪里能成就刺穿敵人心臟的那柄……”他忽然頓住,目光落向溫羽凡腰間的破邪刀,“開鋒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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