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華手腕翻轉,三尺長刀劃出銀蛇般的弧光,刃風裹挾著電磁脈沖彈殘留的藍紫色電弧,精準切開怪物喉間繃帶。
斷裂的液壓管噴出的機油在半空凝成墨色珠鏈。
而隊員們的電磁脈沖槍已同步開火,藍紫色電弧如蛛網纏繞,將機械守衛震成零件雨。
“八樓清空!”隊員的戰術靴碾過碎骨發出咔嚓脆響。
戴云華踩著走廊盡頭狂閃的警示紅光當先向前:“繼續向下,注意拐角!”
“七樓樓梯間無異常。”通訊器里傳來隊員報告,夾雜著風雪雜音,“只有兩只落單的猿猴造物,已解決。”
戴云華皺眉,指尖擦過刀身血槽。
七樓的戰斗異乎尋常地順利——沒有預設的爆破陷阱,沒有密集的生物兵器集群,連機械守衛的火力配置都顯得敷衍。
他踏過六樓走廊時,靴底碾過的碎骨竟泛著陳舊的霉斑,顯然并非近期戰斗留下的殘骸。
“不對勁。”他停在五樓主干道,長刀拄地劃出火星,“從十二樓到五樓,抵抗強度呈斷崖式減弱。新神會的防御部署不可能如此松散。”
隊員們聞頓步,戰術目鏡掃過空曠的走廊。
某隊員踢開側門,里面堆放的竟是過期的醫療物資,玻璃瓶上凝結的蛛網在頭燈下泛著微光。
“戴哥,”通訊器里響起江俊辰的狙擊匯報,混著風雪呼嘯,“地面建筑的熱成像信號稀疏得像篩子,倒是地下的能量反應還在飆升。”
戴云華猛地抬眸,刀身折射的探照燈光柱劃破陰影。
他想起林晚秋的三維建模——地下三層用防核爆混凝土澆筑,通風能耗是常規建筑的三倍。
那些在地面建筑里零星出現的融合體,肢體關節處的液壓管竟帶著明顯的磨損痕跡,更像是被刻意“丟棄”的老舊實驗體。
“明白了,”他握緊刀柄,心中頓時有了明悟,“地面是誘餌,主力在地下。我們加快清繳速度,盡快支援地下戰場。”
繩降隊呈三角隊形突進,隊員們的電磁脈沖槍在四樓走廊織成幽藍電網。
某只撞碎天花板的蝙蝠狀造物剛發出尖嘯,便被脈沖波震得凌空解體,金屬骨骼爆發出藍紫色電弧,碎骨如雨點般砸在戴云華肩頭。
“三樓安全!”前方隊員報告,踢開的辦公室里只有幾臺報廢的服務器,硬盤接口處插著扭曲的數據線。
戴云華踏上二樓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福爾馬林味。
走廊盡頭的玻璃櫥窗里,陳列著幾只泡在營養液中的機械義肢,關節處的齒輪還在緩慢轉動,卻蒙著厚厚的灰塵。
他伸手觸碰玻璃,指腹留下的水霧很快凝結成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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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稍微退回到幾分鐘之前。
霞姐藏青色勁裝的袖口還在滴落液壓油,當最后一只蜥蜴狀造物的尾刺在她靴底斷成兩截時,一樓走廊的硝煙已被穿堂風卷成淡灰色的漩渦。
特戰隊隊員用戰術靴碾滅最后幾點火星,防彈盾邊緣凝結的冰棱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
“檢查電梯井。”井上裕司的戰術手套按在變形的電梯面板上,指腹碾過蝰蛇紋章的凹痕,那里還殘留著生物黏液的溫熱。
液壓剪咬合的銳響中,變形的不銹鋼門板如餅干般碎裂。
一股焦味混著鐵銹的濁氣撲面而來。
只見地下一層的電梯轎廂如被拍扁的甲蟲,斜卡在鋼筋混凝土之間,轎廂頂部的應急燈還在忽明忽暗,映著井壁上新神會噴涂的猩紅蝰蛇紋。
“電梯轎廂卡在
b1層!”某隊員戰術目鏡反射著幽藍微光,指尖叩擊著變形的導軌,“電梯井通路徹底堵死無法通行。”
井上裕司的戰術耳機突然爆發出電流雜音,他單膝抵著消防通道的混凝土墻,指節碾過戰術電臺的調頻按鈕:“指揮中心!一樓電梯井確認封堵,請求地下實驗室潛入路線!”
帳篷內的佐藤美咲猛地將全息終端砸在桌上,櫻花國徽章在應急燈下震顫。
“b1層停車場!”她指尖在三維建模界面劃出血色殘影,神奈川寫字樓的地下結構如剖開的機械心臟在光屏上搏動。那些標注為紅色的通風管道如血管般蜿蜒,突然在停車場東南角爆發出熒光:“看這里,工程電梯井!”
全息投影驟然聚焦于停車場承重柱群,某根標號
z-73的混凝土柱旁,銹蝕的工程電梯門正滲出幽藍熒光。
佐藤美咲的指甲幾乎嵌進屏幕:“這臺電梯原本用于運輸建筑材料,新神會改建時保留了井道,現在直通地下四層實驗室的廢液處理間。”
鐵雄硬化的角質層拳峰驟然爆發出青黑色金屬光澤,當右拳轟然砸向消防通道鐵門時,銹蝕的合頁迸出串串火星如撒落的金箔。
門板扭曲的金屬悲鳴中,霉味與硝煙混合的濁氣如蟄伏的野獸般撲面而來,其中裹挾著淡淡鐵銹味的血腥氣。
“特戰隊跟我來!”井上裕司的戰術靴碾過滿地彈殼。
某隊員拋出的熒光棒在半空劃出弧線,照亮走廊盡頭堆積的消防水帶,那些被生物毒液腐蝕的水帶正滲出紫黑色黏液,在地面蝕出蛛網般的深溝。
特戰隊員們率先魚貫而入,霞姐五人也一貓腰也沖入樓梯間。
定向爆破的氣浪如重錘砸開地下一層防火門時,轟然巨響在樓梯間回蕩成嗡鳴。
裹挾著濃烈血腥味的濁氣撲面而來,那氣息混雜著福爾馬林的刺鼻與生物組織腐敗的甜腥,仿佛打開了某座地下屠宰場的閘門。
某隊員戰術目鏡的濾毒系統瞬間啟動,鏡片上泛起幽藍的凈化光暈。
特戰隊呈三角隊形交替突進,戰術靴碾過地面彈殼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當第三道戰術手電的光柱掃過墻角時,熱成像儀突然捕捉到三團扭曲的黑影。
三名特戰隊隊員背靠剝落的防火涂層蜷成一團,他們的頸椎以違背生理構造的角度扭曲,制式匕首深插掌心,指節因臨死前的扣動扳機而保持著痙攣般的弧度。
金滿倉抱著天星劍箱的肥臉驟然褪成青灰色,地中海發型下的頭皮滲出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在零下氣溫中凝成細冰:“我滴個乖乖……這死狀跟被老虎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