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他那老匹夫的鬼話?”霞姐猛地甩開溫羽凡的手腕,羊絨披肩的流蘇掃過茶幾,震得玻璃杯里的殘茶濺出,“不是他是誰?老匹夫!他若敢做不敢認,我周小霞就用刀架著他脖子問!”
夜鶯嚇得像被風吹動的落葉般往后縮,后腰抵著沙發扶手時,蓬松的狐貍尾巴卷成緊實的毛球。
霞姐卻越說情緒越激動:“他不認又怎么樣?周家的血債,我周小霞總有一天會找他討回來!這仇我若不報,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下的親人!你要是覺得不是他干的,這仇我自己報!”
溫羽凡急忙跨前一步,手臂圈住她顫抖的肩背,掌心隔著羊絨披肩觸到她發燙的皮膚:“你先別生氣了!”他的聲線壓得又沉又急,指腹蹭過她后頸未束起的碎發,“我沒說不幫你。而且我已經跟他約好了三年后一決生死,哪怕不為周家的血仇,這一戰也免不了了。我只是說,這件事我們最好再調查一下……”
“哼。”霞姐激動情緒總算平復,但她鼻腔里仍然怒哼一聲,將溫羽凡推開,“我不管這么多,也不管你跟這小狐貍怎么折騰……”
話音未落,她突然欺近半步,涂著丹蔻的手指戳上溫羽凡的胸口:“但丑話說在前頭,我的修煉進度絕對不能落下,明晚十一點來我房間。你要是敢讓我等超過一刻鐘,看我不拿鞭子抽你。”
話音落時,她猛地轉身,羊絨披肩在身后甩出半道弧線,“砰”地甩上門時,門板震得墻上的掛鐘都晃了晃。
冷風從門縫里鉆進來,卷著雪沫子撲在溫羽凡腳踝上。
夜鶯眨了眨眼,狐貍耳朵“唰”地立起來,尾巴像條毛茸茸的圍巾似的卷上溫羽凡的手腕,聲音里透著藏不住的歡喜:“先生,霞姐她……是不是同意了?”
她仰起臉,紅粉羽絨服上的毛領蹭著下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
溫羽凡看著門板上還在輕顫的銅環,又低頭瞅了瞅纏在手腕上的狐貍尾巴,只覺得后頸的疼還沒消,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直跳。
他想象著未來每晚被兩個女人輪流拽著練功法的場景:夜鶯的爪子能撓得他經脈發燙,霞姐的眼神能凍得他內勁倒走,這哪兒是齊人之福,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同意?”他苦笑著抽回手,走到窗邊把飄雪的窗戶關上,“她是給我立了生死狀。”
電子鐘的數字跳到二十三點十三分,論壇界面還亮在桌上,“洞庭波起”的帖子孤零零地掛著。
夜鶯跟在他身后,尾巴尖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褲腰帶:“先生別擔心呀,”她仰頭看著他緊蹙的眉頭,毛茸茸的耳朵蹭上他的手肘,“我會幫你分擔的,霞姐那邊……我以后叫她姐姐好不好?”
溫羽凡看著她看起來純真的模樣,更覺得頭大如斗。
他忽然覺得,等左少秋回復的煎熬,跟眼前這兩個女人比起來,簡直算是世外桃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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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普通的夜,夜色如墨,浸染著武道協會西跨院的每一寸角落。
溫羽凡倚在廊柱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破邪刀的刀柄,饕餮紋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
檐角銅鈴被夜風拂動,發出細碎的聲響,卻蓋不住屋內傳來的真氣激蕩之聲。
他深吸一口氣,鼻腔里滿是霞姐身上清冷的茉莉香與夜鶯發間甜膩的玫瑰味(自狐化后,她換了這個味道的洗發水),兩種氣息交織在一起,如同無形的枷鎖,勒得他喘不過氣。
自那晚霞姐與夜鶯“約定”之后,他的夜晚便再無寧日。
“凡哥,該練功了。”霞姐的聲音從左側廂房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她今日換了一襲月白旗袍,翡翠鐲子在腕間撞出清越的響,冰藍真氣順著指尖流轉,在空氣中凝成細密的霜花。
幾乎同時,右側廂房的門也被推開,夜鶯穿著緋紅的時尚女裝,狐貍耳朵從發間探出,尾巴尖不安地晃著:“先生,我準備好了。”
她的氣息比往日更加充沛,武徒三階的修為帶著一股勃勃生機。
溫羽凡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乾坤功的陰陽調和之法,本是增進修為的捷徑,可如今卻成了他的負擔。
霞姐的冰藍真氣霸道凌厲,每一次交匯都如同寒冰入體,凍得他經脈刺痛;
夜鶯的雖然還沒有修煉出內勁,每次練功卻源源不斷的索取,稍有不慎便會失控。
“來了。”他硬著頭皮走進霞姐的廂房,掌心與霞姐相抵的瞬間,冰藍真氣如潮水般涌來。
他強運內息,赤金色的真氣與之抗衡,兩種力量在體內沖撞,疼得他悶哼一聲。
“專心。”霞姐的眼神銳利如刀,“分心只會傷了自己。”她的真氣陡然加強,逼得溫羽凡不得不全神貫注,將內勁提至極致。
半個時辰后,溫羽凡渾身是汗地走出廂房,只覺得腰膝酸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還沒等他喘口氣,夜鶯便撲了上來,溫熱的身體緊貼著他,發間的玫瑰香撲面而來:“先生,輪到我了。”
他看著夜鶯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陣苦笑。
武徒三階的修為雖不如霞姐霸道,卻勝在綿長持久。
每一次雙修,他都要引導著自己的真氣注入對方體內在經脈中游走,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的危險。
“嗯。”他疲憊地應了一聲,任由夜鶯牽著手走進房間。
子夜時分,溫羽凡終于結束了今晚的“功課”,拖著灌了鉛的雙腿走出夜鶯的房間。
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眼底深深的疲憊。
他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卻覺得自己如同困在蛛網中的飛蛾,無處可逃。
“呼……”他靠在墻上,大口喘著氣。
就在這時,霞姐的廂房內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浪,冰藍真氣沖天而起,將屋頂的積雪震得簌簌落下。
“凡哥,我突破了!”霞姐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她推門而出,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內勁三重!”
溫羽凡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恭喜。”他能感受到霞姐身上暴漲的氣息,比之前更加沉穩厚重。
還沒等他說完,夜鶯的房間里也傳來一聲輕呼,一股柔和卻充滿活力的波動彌漫開來。
夜鶯蹦蹦跳跳地跑出來,狐貍耳朵豎得老高:“先生,我到武徒四階了!”
看著二女興奮的模樣,溫羽凡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只有無盡的疲憊。
她們的修為突飛猛進,意味著對他的需求也越來越大。
每一晚的雙修,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他默默地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腳步沉重,仿佛踩在棉花上。
他多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寧也好。
可他知道,這不過是奢望。
回到房間,他一頭栽倒在床上,連衣服都懶得脫。
破邪刀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望著天花板,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或許該找個借口出去歷練一段時間?或者……干脆閉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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