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下人們喊的這些話,傅婉兒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她也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世上最好的人。
之前被陳村長帶著山匪搶走的時候,她也充滿了希冀,希望父親能帶著人來救她。
父親的確來了。
可卻并不是來救他的,而是來殺她的。
再想想以前父親對自己的疼愛和寵溺,兩相對比起來,還真是充滿了諷刺啊!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婉兒!我的婉兒!你沒事兒吧?”
“母親!”傅婉兒十分的激動,“母親,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傅夫人緊緊地握著傅婉兒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傅婉兒。
確定傅婉兒身上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之后,才總算是放下了心。
“我以前總覺得,你父親是個文官,調兵遣將攻打山匪這樣的事情,他應該并不擅長。沒想到啊,你父親這次倒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竟然真的將你平平安安的帶了回來。”
傅夫人心中感慨著,也在四處張望,“你父親人呢?”
“在那邊。”
還傅婉兒指向了那個破破爛爛的平板推車。
陳浩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下意識地朝著傅婉兒指著的方向看去。
之前他就看到了這個平板推車,但是并沒有怎么在意,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當時他想著,這上面躺著的,應該是受傷的家丁或者護衛,所以根本沒有仔細看,更沒往傅辰良的身上想。
現在盯著仔細地看了看,這才震驚的發現,這竟然真的是傅辰良。
“伯父?”
陳浩驚呼一聲,趕緊跑了過去。
“伯父怎么趴在這里?怎么有血跡?伯父這是受傷了嗎?傷到了哪里?”
傅夫人聽到陳浩的驚呼,也趕忙跑了過去。
剛剛還滿臉的驚喜,現在卻是眼眶通紅,泫然欲泣,“老爺,你這是怎么了?究竟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陳浩趕忙安慰,“伯母,伯父這定然是剿匪的時候受傷了,還是趕緊喊郎中來,給伯父好好的看看吧!”
“對對對!”傅夫人連連點頭,“你說得對。來人,小心一些,把老爺抬進屋里,讓府醫來。”
說著,又有些不放心,所以多加了一句,“再多請兩個郎中過來,好好地給老爺診治,不能留下任何后遺癥!”
下人聽到傅夫人的吩咐,立即就要按照她說的做。
但就在這個時候,傅婉兒出聲了,“等等!”
傅夫人奇怪地看向傅婉兒,“婉兒,怎么了?你是還要叮囑一些什么嗎?”
傅婉兒搖了搖頭,“不是。母親,父親他犯下大錯——”
“婉兒!”傅婉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夫人給打斷了,“你父親為了救你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你卻說他犯下了大錯,你還有沒有心?你父親就算真的犯下什么大錯,那也是不該去救你!”
聽著傅夫人的話,傅婉兒只覺得心如刀絞。
母親好像是愛她的。
可是她卻不能和父親相比。
只要事關父親,母親不分青紅皂白,一定會站在父親那邊。
就像是現在,明明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卻一股腦的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在她的身上的。
傅婉兒凄然一笑,“母親,不管你信不信,父親的確犯了錯,現在,到底要怎么處置父親,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那誰說了算?”傅夫人反問,“婉兒,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不等傅婉兒回答,宇文城已經手持金牌走了過去。
見金牌如見皇上。
傅夫人雖然是后宅婦人,但是這樣大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看到金牌的瞬間,傅夫人不敢再說別的,趕忙跪了下來。
一旁的陳浩,也被嚇了一跳,同樣跪了下來。
陳浩哆哆嗦嗦,“不知上官來此——”
“廢話就別多說了。”宇文城打斷了陳浩的話,“我等遇見了山匪,順便救命了傅小姐。傅辰良來了之后,不由分說,就要殺了傅小姐。
我們上前阻止,傅辰良在得知我等的身份之后,仍舊不知悔改,試圖殺我等滅口,罪同謀反!
現在,我會派人將他關起來,飛鴿傳書回京城,到時候,他該如何處理,且看皇上怎么說吧!”
也不管傅夫人和陳浩是什么反應,宇文城似恍然大悟般,又道,“對了,傅辰良還勾結了山匪,今日山匪突然出現,綁走傅小姐的事情,也是傅辰良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