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剛剛煽動八星說的那些話,不就都成了說皇帝的?
皇帝該不會因此恨上他吧?
心中雖然有些慌亂,但是不空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卑不亢地彎了彎腰。
“貧僧見過皇上!”
“百姓不知道是皇上要見貧僧,說了些不合適的話,還請皇上不要因此怪罪他們。”
“若是皇上要責罰,貧僧愿意替他們受罰。”
不空說完,又念了一聲佛。
這樣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舍己為人,的確像是一個高僧。
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不空,“你就不好奇,朕為什么突然讓你過來嗎?”
不空怎么可能不好奇?
事實上,他心中好奇的要死。
甚至在想著,皇上是不是格外看重他,所以單獨召見。
心中雖然這么想著,但是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面上仍舊是不悲不喜,聲音也淡淡的,“貧僧不知,還請皇上告知。”
皇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虞幼寧。
這件事是虞幼寧發現的,虞幼寧知道的最清楚,讓她來說才是最合適的。
虞幼寧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蹦蹦跳跳來到近前,繞著不空轉了一圈。
不空看著虞幼寧,心中已經猜到了虞幼寧的身份。
他之前就聽說,虞幼寧和西涼佛子的關系十分的好,以至于佛子在京中的待遇都在直線上升。
現在,虞幼寧也對他有了好奇心,皇帝甚至因為虞幼寧的好奇,讓人將他帶了上來。
那是不是說明,以后,他也可以和佛子一樣
不空心中還在想著,虞幼寧已經繞著不空轉了一圈。
“我剛剛仔細看了一下,和剛剛看的還是有些區別的。”
皇帝很是好奇,“什么區別?”
難不成虞幼寧還有看錯的時候?
不用不明白他們兩個在說什么,眼中多了些好奇。
“小施主,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剛剛是一直在盯著貧僧看,那都看出了什么?”
“看出了很多啊!”
“愿聞其詳!”
“我看出了你縱欲過度,還看出了你的病啦!花柳病!是剛染上不久吧?還偷偷地配藥吃了,是不是你自己配的藥?但是效果并不好對不對?那是因為你吃錯藥啦,效果當然不好了!”
虞幼寧這一番話說完,不空整個人震驚不已,眼睛都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但是他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小施主,話可不能亂說,貧僧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縱欲更不可能得什么花柳病你年紀小不懂”
“我是年紀小,可我也是個郎中啊!你不相信我的醫術?覺得我看錯了?那就讓皇上找別的郎中過來看看。隨便一個郎中,都能看出你究竟是什么病。”
不空知道,若是真的找了別的郎中過來,只要脫了衣服一看,一眼就能看出病癥所在,是根本瞞不過去的。
左思右想,不空很快就又想好了一個說辭。
“原本貧僧是不想說的,畢竟這關乎一個女子的名節和未來但現在,既然被你看了出來,又當著皇上的面說起了這件事,那貧僧也不得不說了。”
“半月之前,有一位女香客,給了貧僧一杯擦汗,貧僧喝了之后,就人事不知了,等再醒來,我們二人衣衫不整”
“貧僧憐憫她一時錯了主意,并沒有將這件事聲張開來,但是不曾想,沒過幾天,身上就出現了不適,這才驚訝地發現,貧僧得了花柳病。”
“貧僧以前也研究過一些藥理,看過幾本醫書,就想著自己吃些藥,若是能好,這自然最好!這事兒也就不用聲張出去,也免得那女香客被人指指點點。卻不成想,這件事被小施主一眼看破——”
不空雙手合十,雙目緊閉,表情都變得悲天憫人。
“雖然貧僧不得已將這件事說了出來,但還是希望,皇上不要責怪那女施主。貧僧也會找郎中開藥,早日將病癥治好,以后,貧僧也會離女香客遠一些,以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虞幼寧哼了一聲,“你就是在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可能是這樣的!”
“小施主年紀小,不懂得這世上人的心思復雜,總會做一些別人難以想象的事情。等你長大了,懂得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我剛剛就說了,我雖然年紀小,但是我的醫術很好!我師父都說了!你就是縱欲過度!”
皇帝看著氣呼呼的虞幼寧,有些忍俊不禁,但最后還是忍住了笑,認真道,“幼寧,像是他這樣的人,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肯定是不會承認的。這件事兒既然是你看出來的,不如你去查查吧!”
“怎么查?”虞幼寧問道。
“自然是去長林寺看一看-->>,若是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邊肯定能找到證據的。”
虞幼寧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好!那我就去查一查。”
楚淮序趕忙道,“父皇,兒臣也和幼寧一起去!”
皇上當然不會不同意,“行,朕讓宇文城帶人跟著你們。”
他們說話的時候,不空的臉色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手卻在微微顫抖,顯然是有些心虛了。
但是很快,不空又將心情給調整好了。
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定不會被查出來的!
這樣有意思的事情,肯定不能漏掉霍清塵。
不多時,霍清塵就被請了過來。
和霍清塵一起來的,竟然還有文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