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母親還沒裝扮好嗎?”
林思瓊聽到聲音,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就見拓跋若梨走了進來。
拓跋若梨并沒有佩戴多少首飾,但是她身上穿著的,是屬于皇太女的朝服。
金黃的顏色,幾乎刺痛了林思瓊的雙眼。
這一瞬間,她失去了所有裝扮的興趣。
就算她穿得再怎么好看,佩戴再多的首飾,也比不上拓跋若梨身上那代表權利的衣服。
而那,原本是應該屬于她的才對!
林思瓊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好了,走吧!”
拓跋若梨將林思瓊的反應全都看在眼中,面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些,“母親是覺得我身上的衣服更好看嗎?可惜這是皇太女的裝扮,母親穿不了呢!母親現在不被人人喊打,已經是托了我的福了,若是再嫉妒我,豈不是連最基本的知恩圖報都做不到了?這樣可不好啊!”
拓跋若梨每說一句,林思瓊的臉色就會難看一分。
到了最后,更是臉色鐵青。
“你就是這樣和你的母親說話的嗎?”
拓跋若梨挑了挑眉,“那母親想讓我怎么和你說話?難不成,母親是想和父親一樣?父親挨打之后,可是老實了很多呢!可見棍棒底下不僅出孝子,還出老實的父母,母親想要試試那?”
林思瓊雖然心中惱怒,可是面對這樣的拓跋若梨,又無論如何都強硬不起來。
現在和拓跋若梨對上,對她沒有絲毫的好處。
但她就是心中奇怪。
之前拓跋若梨對她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兩人這段時間相處得也還算不錯。
為什么拓跋若梨的態度,突然就又變了?
這也太過奇怪了!
拓跋若梨自然知道林思瓊在疑惑什么,但是并她并沒有解釋的打算。
之前和林思瓊的關系有所緩和,那是因為林思瓊老實。
可現在,林思瓊竟然隔三岔五地出門應酬交際,這是想要做什么?
在大雍這樣也就算了。
若是回到西涼,林思瓊還這樣,那她這皇太女的位子還能坐得穩嗎?
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婆婆對林思瓊是什么樣的態度。
她只能在回去之前,先把林思瓊死死地壓下去。
直到讓林思瓊看見她就害怕,就算是回了西涼,見到了婆婆,也不敢和自己對著干。
母女兩人心思各異,一起走出了皇家驛站。
林思瓊剛要跟著拓跋若梨上馬車,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拓跋若梨將車簾掀開了一個角,目光平靜地看著林思瓊,“母親去后面吧!這不是你該坐的地方。”
雖然沒人直勾勾地看過來,但是聽到拓跋若梨這話之后,林思瓊總覺得,周圍人都在偷偷地看她,都在偷偷地嘲笑她。
深吸了一口氣,林思瓊這才朝著后面的馬車走去。
這一輛馬車,和拓跋若梨的馬車比起來,說是下人坐的也不為過。
拓跋若梨當真是一點母女情分都不顧了!
竟然在這種時候,還不忘了當眾羞辱她!
坐在馬車上,林思瓊的臉色難看至極,眼底也聚集著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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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寧是和虞聽晚幾人一起進的宮。
到了皇宮里,先去見了皇后,和皇后一起聊了一會兒后,這才一起去了舉辦壽宴的太和殿。
太和殿內,已經來了不少的人。
整個太和殿都被裝扮得富麗堂皇,里面觥籌交錯,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
皇帝還沒來,大家都比較放松,有些更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
見皇后帶著人來了,眾人這才停下交談,各自回了位置,給皇后請安。
皇后剛剛落座,誠王就朝著皇后看了過去,“今天這樣的大日子,皇后娘娘怎么沒陪著皇上一起過來?怎么自己一個人先過來了?難不成是皇后娘娘和皇上鬧了別扭?”
這話說得十分的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僭越。
皇后卻并沒有因此生氣,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誠王,“誠王今日怎么只帶了兩個側妃過來,誠王妃呢?可是身體有所不適?要不要本宮派個太醫去看看?”
“多謝皇后娘娘的好意。”
口中道謝,但是語氣和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恭敬。
“不過不用了,王妃不過是年紀大了,最近又有些小肚雞腸,這才把自己給氣病了,不用管她,她自己就好了。”
當眾這么說自己的王妃,可以說是一點臉面都沒給王妃留。
虞聽晚皺了皺眉,“這個誠王,怎么如此不著調!”
夫妻本是相濡以沫的兩個人,更不要說誠王妃和誠王是少年夫妻。
當年即便知道誠-->>王不能生育,嫁給誠王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誠王妃還是不顧家里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嫁給了誠王,陪在了誠王身邊這么多年。
可到頭來,誠王竟然在眾人面前如此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