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序聽到這話,立即轉頭看了過來,“你怎么會想到她?”
翟鶴明不敢有任何的猶豫,趕忙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楚淮序認認真真地聽著,末了點了點頭,“你的懷疑,很有道理霍清塵,去跟城墻上的士兵說一聲,讓他們將這個猜想告訴溫元帥他們。”
“是!”
與此同時,虞幼寧和褚懷山,已經看到了得了瘟疫的人。
所有得了瘟疫的人,都被集中安置在幾個大院子里。
因為感染瘟疫的人很多,幾乎每個房間里,都最少安置了兩個人。
在院子外面,就能聞到濃郁的艾草焚燒的味道。
這是在驅散疫病,防止更多的人感染。
雖然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讓一部分人安心一些。
進了這些宅子里之后,艾草的味道倒是淡了一些。
可各種藥味,卻比艾草的味道更加的濃郁。
空氣中不僅有濃郁的中藥的味道,更有一種腐臭味,像是什么肉爛了的味道。
只聞著這味道,虞幼寧的神情就凝重了不少。
虞幼寧停下腳步,從一個荷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倒出了幾粒藥丸,“爹爹,娘親,大伯,你們將這藥丸吃了,能一定程度上提高你們的體質,讓你們不至于感染瘟疫。”
虞聽晚和溫時宴聽到這話,沒有任何猶豫,拿起一粒藥丸就放進了嘴里。
倒是溫北堯,看著這藥丸,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溫時宴和溫北堯是親兄弟,此時自然能看出,溫北堯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大哥,你是元帥,現在城中軍中,肯定有不少感染了瘟疫的人,正是亂作一團的時候。你只有好好的,才能去處理這些事情。
你把這個藥丸省下來,固然可以救一個百姓,可是然后呢?你若是真的病倒了,那些事情誰來處理?是救一個人,還是讓自己有能力救更多的人,兩者之間該怎么選,應該不用我來教你吧?”
這么簡單的道理,當然不用溫時宴來教。
溫北堯不再交情,直接將藥丸扔進了嘴里。
藥丸入口即化,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嘴里。
溫北堯無奈地苦笑一聲,“枉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清醒的人,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
現在看來,我還沒有你清醒,若是你做這個元帥——”
“若是我做,肯定沒你做得好!”溫時宴笑著道,“大哥,你并不是不清醒,你只是想在可以的情況下,救助每一個需要救助的百姓,這并不是你的錯。
當然,這也不是幼寧的錯,幼寧身上只有一些常備藥,數量不多,為的是應對各種突發的情況,數量是不可能立即救助整個城內的百姓的。
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說,用不了多久,城內每一個還健康的百姓,都能吃上這樣防疫的藥丸。”
溫時宴說得認真,溫北堯也相信虞幼寧的能力。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也會好好做我該做的事情,維護城中的安定!”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虞幼寧和褚懷山,乃至于虞聽晚,都已經走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里安置著兩個感染了瘟疫的病人,此時都在床上躺著。
屋子里門窗都是關著的,剛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濃郁的腐臭的味道,直接撲面而來。
若不是有所防備,虞幼寧三人都要被熏得喘不過氣來。
“娘親,開窗通風。”
虞幼寧說著,和褚懷山分別走向了兩個病人。
虞聽晚立即打開了窗戶。
隨著門窗都被打開,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腐臭的味道被吹散了一些,沒有之前那么濃郁了。
這同時,外面的陽光也灑了進來,讓虞幼寧能看清楚屋內的情況。
床上的病人,并沒有穿外衣,只是身上蓋著一個薄薄的床單。
將床單掀開,就能清楚的看到,這人的身上,布滿了銅錢大小的傷口。
那樣子,就像是用火熱的銅錢,一個個印在上面,燙傷之后留下的痕跡。
但實際上,這并不是燙傷,而是感染了瘟疫之后,身體在腐敗。
當全身都長滿了這種傷痕,整個人都會潰爛。
到時候,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虞幼寧眼前這人,至少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
雖然長了不少,但是還能看到不少完好的皮膚。
傷痕雖然開始腐壞,但并沒有徹底潰爛。
就他目前的情況而,應該是屬于中期。
虞幼寧仔細地查看,不敢漏掉一點點的細節。
一刻鐘之后,虞幼寧和褚懷山站在一起,兩人溝通了一下各自的發現,又說了一下各自的診療意見。
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就確定了診治的方案。
兩人也一起商討,寫出了一個方子。
除-->>了吃藥之外,嚴重的患者,還要給他們施針。
寫好的方子交給了虞聽晚,虞聽晚立即就抄錄了許多份,留下一份之后,帶著其他的方子走了出去,溫時宴跟在旁邊。
兩人現在要去抓藥。
虞聽晚要去蓬萊島開的藥鋪去抓藥。
溫時宴帶著人和銀子,去其他的藥鋪買藥。
同時,還要將藥方給城外的楚淮序他們,讓他們快馬加鞭,從別的城池買來藥材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