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大門,在沈若雪的指紋下,無聲地開啟。
一股清幽的檀香,混合著淡淡的蘭花香氣,撲面而來。
這里,沒有昆侖酒店的奢華與金碧輝煌,卻處處透著一種歲月沉淀下來的古樸與雅致。
每一件家具,每一處擺設,都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價值連城,卻又完美地融入了整個環境,沒有絲毫的炫耀之意。
這,才是真正的底蘊。
然而,此刻的沈若雪,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
“臥室……在二樓。”
沈若雪咬著銀牙,幾乎是拖著張陽,一步一步,艱難的,朝著二樓的樓梯走去。
她的香肩,早已被壓得酸痛。
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光潔的臉頰滑落,浸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可她,沒有吭一聲。
她的腳步,依舊沉穩。
她的眼神,依舊堅定。
這個在商場上,能夠叱咤風云,讓無數男人都為之折腰的冰山總裁,此刻,卻像是一個最卑微,也最虔誠的信徒,用自己那柔弱的肩膀,扛起了她的整個世界。
終于。
兩人來到了二樓一間臥室的門口。
沈若雪推開門。
入眼的,不是奢華的裝飾,而是一種極致的簡約與干凈。
淡紫色的墻壁,純白色的天鵝絨地毯,一張看上去就軟得能讓人陷進去的歐式大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獨屬于少女的,淡淡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馨香。
這里,是她的閨房。
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私密,最能讓她感到安心的地方。
她從未帶任何一個男人,踏足過這里。
張陽,是第一個。
也將是,最后一個。
沈若雪沒有絲毫的猶豫,用盡了最后的一絲力氣,將張陽,攙扶到了床邊。
“砰。”
當張陽的身體,重重地陷入那柔軟的大床時,沈若雪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幾縷被汗水浸濕的青絲,凌亂地貼在她那絕美的臉頰上,為她平添了幾分平日里絕不會有的,脆弱與嫵irl。
她休息了足足一分鐘,才緩過勁來。
她抬起頭,看向床上的張陽。
他依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那身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不行。
不能讓他就這么睡。
沈若雪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走進浴室,很快,便端著一盆溫水,拿著一條干凈的毛巾,走了出來。
她坐在床邊,看著張陽那張近在咫尺的,依舊英俊,卻蒼白得讓她心疼的臉。
她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伸出那雙在商場上,可以簽下億萬合同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探向了張陽胸前的衣扣。
她的動作,很輕,很慢。
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羞澀與顫抖。
然而。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第一顆紐扣的瞬間。
那只她以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手,再一次,閃電般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
沈若雪的身體,猛地一僵,如同受驚的小鹿,差點驚呼出聲。
她抬起頭。
正對上,一雙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的,帶著濃濃戲謔笑意的眼睛。
“沈總。”
張陽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多了一絲玩味。
“趁我‘昏迷’,對我動手動腳,這……不太好吧?”
轟!
沈若雪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一張俏臉,瞬間,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你……你你……你不是昏過去了嗎?”
她又羞又氣,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腕,從他的大手里抽出來。
可張陽的手,就像是一把鐵鉗,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