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打算將他們全葬在一起嗎?若是這樣,在下面的日子他們只怕得忙壞了。”
“你……。”裴爺爺氣憤至極。
王荃道:“春生說的也沒錯,您怎么越老越糊涂了,他們是什么關系,又是如何死的,葬在一起您是真不怕您裴家祖宗棺材板壓不住。”
好說歹說,裴爺爺聽了。
“我買2塊墓地,將這一家人葬在一起,將那對母女葬在隔壁的隔壁,這樣總行了吧。”
裴春生懶得管,“隨您,您怎么高興就怎么來吧。”
次日。
阮家兩口子就被送回了牛棚,他們不僅跟阮家人交代了許多事情,又跟向隊長交代了許多事情。
向隊長為避免村里人亂說,愣是苦口婆心每家每戶說明情況,就怕因村里人的緣故壞了事兒。
3天后,有兩名姓李的人送來了牛棚,順道將裴爺爺給接走了。
5個骨灰盒放在車座后排的地上,滿滿當當。
駕駛員撇撇嘴,“我這又不是靈車,怎么裝這么些骨灰盒啊。”
“抱歉,我們實在叫不到別的車了。”裴春生給駕駛員遞了個紅包,“討個好彩頭。”
多少錢不重要。
一次性拉這么多骨灰,是真覺得晦氣。
“行吧,行吧,希望這趟離開能夠順利。”
“爸,咱原來的房子還能住,我已經讓司機回去陪您了,以前怎樣以后也是怎樣,但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您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兒就給村里來通電話。”
然后——
人便離開了。
王荃無語道:“不用擔心,除了剛來那幾天老爺子是死了兒子和孫子,吃不下飯憔悴了一些,后來這段時間老爺子那是一天比一天精神,人都胖了不少。”
“那是曉彤魚湯熬得好,每天的魚湯湯熬得白白的,營養都喝了能不長胖嗎?”
倆人朝牛·棚方向走了幾步,就見那兩位姓李的同志,已經和阮家人搭上話了。
雖然兩人將該說的都說了,但江筠受的苦全都是真的,質問起來理不直氣也壯,“我們寄了兩封信回去了,你們為什么不來救我們?連個回信都沒有。”
其中一名叫李蕭的道:“你們寄的信我們都看到了,我們倒是想來救,可每次一動手就被人抓,該不會是你們暴露了我們的行蹤吧,你們知道這兩次給咱帶來的損失嗎?”
“我們若暴露了你們的行蹤,我們還會在牛·棚嗎?早就發配去農場了,況且那兩封信在寄出去之前都會給大隊長看過,確認沒問題才能寄出去。”
江筠道:“什么損失能有我們的損失重,原本是想回來跑一跑,哪曉得我三個孩子一個都不留,一個活口都不留。”
看著面前兩人淡定的模樣,顯然是已經知曉了這些事情。
那他們又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若是早前就知曉,為什么不早下來救他們?
也許她的孩子就不會死了。
可這個問題她并沒有問出口,他們太了解彼此了,誰又知道誰的嘴里說的是真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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