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肯定是要花錢,吐蕃這些年一直在打仗,國庫消耗得快見底了,這時候唐朝又要求給公主建一座城,公主到來之后依然是不停地向周邊開火。
別說吐蕃的底子本來就薄,就算是家底再厚也經不起這么折騰。
“你說的倒也有理,若只為國事,正宜休養幾年。”文成公主沉著臉,冷哼一聲,眼圈泛紅地說道:“前兩天賽瑪噶來看我,說話間止不住地哭,我恨不得立時滅了羊同,把他們碎尸萬段。”
賽瑪噶是松贊干布的親妹妹,出于政治聯姻的需要,嫁給了羊同的國王做王妃,羊同國王并不喜歡賽瑪噶,獨寵原配王妃。
政治聯姻這種事與愛情無關,看的就是身份,一般來講是強國嫁女,弱國娶妻。娶強國女那是榮耀,娶弱國妻那是不可能,丟不起人。
扒開光華耀眼的外殼,政治聯姻和交換人質也差不多,嫁女出去那是進退自如,如果女兒過的好,兩國相安,女兒生子還能繼承大業;如果女兒過的不好,想開戰就開戰,不想開戰也就犧牲一個女兒而已。
娶妻進門那是進退兩難,尤其是必須得娶為正妻的,將來太子要不要立她的兒子?對她好,怕她仗著權勢欺壓你的親人;對她不好,怕她娘家會興兵來犯。
見松贊干布不語,文成公主拿起絹帕壓了壓眼角,委屈地說道。
“想我們女兒家,在家的時節都是金枝玉葉,嫁到別國本已是滿腹心酸,若再沒個體貼的丈夫,處處遭人白眼,還不如一頭撞死的痛快了。”
松贊干布早就聽說妹妹在羊同過的不如意,嫁出門的女,潑出盆的水,這也只能說是她的命不好。
雖然也心疼,但也只是恨恨地罵上幾聲就罷了,從沒想過要向羊同討個說法什么的。
現在聽文成公主這么一說,忽然就血上頭了,國事尚可忍耐,妹妹受人欺辱,連文成公主都要替她出頭,自己如何能忍得了?
“公主莫急。”松贊干布當即下定決心:“我這就整頓兵馬,滅了羊同再除掉蘇毗。”
文成公主一撫地圖,笑著說道:“那這一帶就完全統一了,從此四面八方定為一尊,只有吐蕃贊普再無異族稱王。”
松贊干布也看著地圖笑了,抬起頭來又皺緊了眉頭:“只是我這一走,又要和你分開了。”
“沒關系,你出去打仗,我在家給你釀青稞酒。”文成公主笑著偎進松贊干布的懷里,擺弄著他的衣領,輕聲地呢喃著:“到時候就再也不用打仗了,只有把敵人消滅干凈,才是一勞永逸之法。”
沒過幾天松贊干布果然下令遷都邏些,并且親自率領數萬大軍征討羊同去了。
文成公主也真的開始釀青稞酒了,把所有的存糧全都拿出來大肆的釀酒,大相祿東贊出面阻止,糧食本來就不多,吃還不夠呢,釀酒?
文成公主笑道:“咱不是帶種子過來了嗎?把種子種下去,明年秋天就有吃不完的糧了。”
“那等豐收了再釀酒也不遲嘛。”
“放屁!那還來得及嗎?贊普得勝凱旋之時,拿你腦漿給他慶祝嗎?”
幾番爭執,最后決定拿出一半的青稞釀酒。要說這酒真不白釀,雖然松贊干布還沒回來,卻迎來了遠道而來的大唐人,公主的娘家人到了,這酒正好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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