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校一抱拳,應聲而退,翻身跨上駿馬,朝著北方狂奔而去。
“病人不堪打擾,我就不進去了。”唐直輕輕地拍了拍拔灼的肩膀:“你好生照看著,有事隨時叫我。”
“唐兄,承你遠道而來,我卻分身乏術,不能相陪。”
“說哪里話來?”李承乾微微一笑:“你且去忙吧。”
“好,”拔灼大度設一指遠處的大帳篷,略帶歉意地說了句:“你請自便。”
李承乾笑著點了一下頭,轉身就朝大帳篷走了過去,拔灼原地沒動,一直靜靜地看著他。
看他進了帳篷,對身邊的兩個衛兵說道:“悄悄地盯著他,他一出帳篷就報與我知道。”
“是。”兩個衛兵應了一聲,便各自守著夷男帳篷的門口,正好望著唐直的帳篷。
唐直進入帳篷之后就沒再出來過,帳篷內外都是唐直的心腹,他就安安穩穩地在帳內睡了一小天。
天完全的黑下來之后,拔灼來到帳前,讓帳前的兵士給他通報一聲,那兵士說道:“大郎一直在等你,不用通報。”
拔灼掀門簾走進帳篷,唐直放下手中的書,一擺手讓帳內的人都退出去,他笑吟吟地看著拔灼說道:“怎么來的這么晚?可汗好些了么?”
拔灼搖了搖頭,坐在獸皮交椅上,輕嘆一聲,滿面愁容地說道:“阿爺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唐直伸手拿起書就著燭光看了起來,一字字一行行地掃視著,不看一眼拔灼,也不跟他說一句話。
“唐兄?”拔灼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一點動靜,于是問道:“你這是何意啊?”
唐直就不喜不怒,淡淡然地說道:“你演戲還要我給你鼓掌么?既然沒有實話,多說何益?”
“痛快!”拔灼哈哈一笑:“我跟你講實話,阿爺這次是真的下決心要收繳曳莽的兵權了,所慮者只唐兄你一人爾。”
唐直冷冷地說道:“殺了我不就行了?曳莽那個傻子還不由你們隨意拿捏?”
“唐兄何出此?你我之間的約定,我一時一刻不曾敢忘。”拔灼發盯著唐直,問道:“不知唐兄可還愿履舊約?”
“你記得就好,我若不是站你這邊,我會一人前來嗎?”唐直站起來踱了幾步,轉身看著拔灼:“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說。”
拔灼扭頭望著唐直,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需要你的忠心。”
唐直也定定地盯著拔灼,說道:“真巧,我需要你的誠意。”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
“曳莽最多能把北部交給你打理,他做可汗,薛延陀就是一分為二。”拔灼慢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說道:“若是我做上可汗的位置,整個薛延陀就是你的天下。”
“好,我幫你清除障礙。”唐直堅定地說道:“你做可汗之日,便是我居宰府之時。”
“一為定。”拔灼說著從箭壺里抽出一支箭:“誰若違誓,命同此箭。”說著“喀嚓”一下,把箭折為兩段,恨恨地摔到地上。
唐直還沒來得說話,帳外傳來心慌失措的尖叫:“大度設,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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