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以前隋大臣的身份自居的話，那可真是取死有道。

“再殘暴昏庸的無道之君，都會有死忠于他的臣子，或許不多，但一定會有。”陸清淡淡地一笑：“莫說前朝，如意公主不是把‘大周天下’這幾個字常掛在嘴邊么？”

“好吧。”李治也不想跟他杠下去，便拿起信紙繼續往下看，看著看著又說道：“中書令馬周病了，好像活不了幾天了的樣子，我二哥說又一根擎天柱要倒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再說世上自有良藥可醫病，未必就有離世之危。”陸清也不會治病，只能是祝福馬周，希望他能好起來吧。

陸清都能想像得到李泰憂心忡忡的樣子，他知道李泰特別地珍惜人才，每倒下一個，他都會很痛心。

奈何這世上沒有長生不死的仙丹妙藥，也找不到只生不死的仙人，陸清悄悄地嘆了口氣。

咱沒有起死復生的能耐，不能幫二郎留住人才，那就努力讓自己成為人才，成為二郎手里最順手的刀。

人才對李泰來說有什么意義？文臣無外乎就是安邦與定國，武將無外乎就是守土與開疆。

文臣的活兒，陸清知道自己墨水喝的不夠，這個忙是幫不上了。

武將的活兒，陸清覺得自己能做得很好，無論是個人的武力還是兵書戰策，都不算太差。

李治忽然來一句：“伊麗哈桑你還記得吧？她回來了。”

陸清聞一愣，反問道：“她不是一直在京中嗎？”

“她走好幾年了，她去了天竺一趟，天竺和吐蕃聯合起來，一路打到了咱們大唐邊境。”

“什么？”陸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若是別的地方發生叛亂，他還不會太在意，說天竺和吐蕃聯手造反，他從心里接受不了。

是他親手把伊麗哈桑推到天竺女皇的位置上的，吐蕃的文成公主更是他老婆的侍女，差一點就成了他的陪房丫頭，這兩個女人都和他有著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的關系。

李治扭過頭，愣眉愣眼地看著陸清：“你怎么了？有什么好激動的？”

“難怪松外蠻族敢降而復叛，原來是她們干的好事！”陸清臉都氣青了，他橫眉立目地咬緊牙關，恨恨地說道：“天一亮我就去請旨平叛，我倒要看看她們長了多大的本事，能反了天不能。”

李治眨巴著圓溜溜的小眼睛，說道：“她們沒造反啊，你去平什么叛？”

“……”陸清驚訝得嘴里都能塞進去一個拳頭了，他嘴角微抽地問道：“她們都打到咱們邊境了嗎？”

“是啊，那又怎樣？她們也沒寇邊，她們倆把從天竺到大唐的路給打通了，中間的小國全都投降了。”

“……”陸清下巴差點砸到腳，一是震驚她們兩個女娃子的戰力，一是震驚李治講故事的能力。

李治也知道自己話說得有點大喘氣了，他就“嘿嘿”兩聲，便又去看信了，翻到最后一頁，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此頁看過即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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