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身后的聶昭南,肖老兒下意識就忽略了,一名躲在女子身后的結丹初期修士罷了。
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兩人居然如此膽大,非但出了城,還跑到這距離晉京數百里的山谷中來,如此他倒是不急了,有著充足的時間,不介意展現一下前輩高人的風范。
他就喜歡這種人前顯圣的感覺!
凌玉靈恍若未聞,口中晦澀的法訣念動,龐大的法力注入鏡中。
鏡面青光大放之下,一束比之前粗大倍許的光柱自鏡面射出。
“還敢動手?不知死活...”看著明顯威勢更強的青色光柱,肖老兒表情淡淡,實則暗暗警惕之心大起。
畢竟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就算他身為元嬰修士被這青色光柱射中,恐怕都是麻煩不小。
肖老兒身上驀然靈光大放,突兀的向著一側橫移數丈,避開青色光柱后,他更是祭出一柄墨色長戈,然后法力狂催不止。
墨色長戈頓時化作數丈之巨,毫不留情的就向著凌玉靈和聶昭南橫掃而去,威勢之大,帶起陣陣狂風,勢要將二人一擊而滅的樣子。
既然這小輩不識抬舉,先動手了,那他也不必拘泥前輩風范。
做完此事后,肖老兒又看了一眼拐了個彎的青色光柱,那青色光柱正向他襲來。
這一幕,先前他已經見過,早有所料,他不慌不忙的一提法力,就要再次閃避而開。
在他看來,那名女修定然無法抵擋他的全力一擊,只要他避開這詭異的光柱,此戰就算結束了。
不費吹灰之力,比他預想的還要輕松許多。
可是忽然,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這么快!”肖老兒失聲尖叫,面色大變。
那青色光柱本距離他還有二十余丈,他本有著充足的時間避開,可青色光柱的遁速猛地大漲,快若閃電,一閃而逝,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子就沒入了他的體內。
肖老兒連忙狂催功法,調動體內的法力,可任憑他將功法運轉得如何驚人,體內的法力始終就如固化了一般,根本調動不了一絲一毫。
“可惡!”盡管已經高估了那寶鏡的威能,一身法力盡失的結果,還是讓肖老兒暗恨不已。
正想著要不要拼著大耗元氣,施展元嬰離體之術,忽的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艱難的抬頭一看。
那名女修身上此時驀然浮現一層三色光幕,朦朦朧朧的,很是不起眼。
可就是這看似普通的光幕,巨大長戈擊在上面卻是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只是蕩起微微的漣漪。
見到這一幕,如此輕松的就防御下了他的全力一擊,肖老兒哪兒不明白,眼前的女修壓根就不是結丹修士,定是元嬰修士無疑,實力更是比他強上一大截。
亡魂大冒之下,肖老兒心中發狠,當即就要舍去法體,讓自己的元嬰逃遁而出。
可如先前一般無二的情形出現了,無論他施展何種元嬰出竅秘術,元嬰始終就盤坐在丹田中,仿若被隔絕了一般。
若不是他和元嬰之間,還有著清晰的感應,他都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元嬰修士了。
凌玉靈好歹也是元嬰中期修士,手中的寶鏡更不是普通寶物可比,有心算無心之下,肖老兒自然是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就被定在原地。
不遠處的晉京三煞目睹全過程,從肖老兒最初的囂張,到很快被制服,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的目光也從最初的欣喜,變得灰暗。
“道友實力如此強大,何必做這般下作的勾當?”肖老兒面上慌亂之色一閃,艱難開口道。
因為被禁錮的緣故,此時只是開口說話,都好似有一塊巨石壓著他的舌頭。
墨色長戈因為失去了主人的掌控,頓時威能大減,被凌玉靈用三色光幕禁錮后,輕易就收了起來。
聽到肖老兒的話語,凌玉靈眉頭一挑的說道:“下作的不是閣下?我和夫君只是喜歡低調,故而才隱藏了修為。”
“道友也是元嬰修士?”肖老兒注意到她話語中的另一層意思,看向聶昭南。
從凌玉靈身后走出來,淡淡一笑,自信張揚,哪兒有半分先前懦弱的樣子。
就在肖老兒震驚的目光中,聶昭南恢復原貌,一身元嬰后期的強大氣息也不再掩飾,傳蕩而開,帶起陣陣漣漪。
凌玉靈同樣恢復原本的絕美面容,散發出元嬰中期的靈力波動。
“原來是聶道友,不,聶前輩。”看到聶昭南的容貌,肖老兒連忙道,將姿態放得極低,強自做出賠笑的表情。
“哦?你知道我?”聶昭南心中一動,自己都這么出名了?
“晚輩消息還算得上靈通,前輩在黃風沙漠中力戰群修,大殺四方,簡直就是我等修仙之人的楷模,晚輩心神向往已久啊!”肖老兒以晚輩自稱,說出的話語更是敬仰無比。
但他的心中實則暗罵不已:老夫真是倒了大霉,怎么就遇上了這個煞星!
聶昭南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將大晉的修士得罪得那么狠,哪兒會有什么好名聲留下。
偷偷看了聶昭南一眼,見他不為所動,顯然不吃奉承之一套,肖老兒連忙道:“晚輩先前口出狂,對貴夫人乃是大大的不敬,還請前輩給晚輩彌補的機會,只要晚輩做得到的,絕無二話,一定照做!”
肖老兒也不愧是人老成精,認錯態度擺得極為端正。
晉京三煞在后面都看傻眼了,這就是元嬰老祖?看這低聲下氣的模樣,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同時,他們也知道,他們真是招惹到了不可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