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見慣瘋狂揉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幕。城門前,四個人正緩緩行來。周遭的人群已經認出了他們正是這兩天全城搜捕的目標,忙不迭地避到一旁。“乖乖,怎么回事?現在被通緝也這么大膽了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不想活了?”“不能吧,還真有活膩歪的人啊。”“喏,這不就是。”不只是圍觀的路人,就連司空見慣也是這么想的。他眼睜睜地看著守衛的士兵沖了上去,然后三兩下就被打倒,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依舊躲在人群中。難道說司空見慣要看著幾個人就這么打出去?自然不可能。但他確實沒有一點動作,就連腰間的刀都沒有抽出來。這讓看守城門的兵首有些慌張,他頻頻往司空見慣的方向打眼色,希望對方可以立刻出手攔住蘇烈幾個人。但哪怕他將眼皮都要眨破了,司空見慣也沒有動手的想法,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蘇烈。嘭守城士兵原本在城門口支了幾根竹竿,上面還披著油布,這本是他們用來遮太陽的涼棚,可現在卻被鐵勝一腳踹倒。隨著竹竿砸落,油布遮蓋了幾個人身影的一瞬間,司空見慣動了。咻他登時發出了快如雷霆的一擊。轟十數丈的狂暴刀氣從頭而降,頓時將蘇烈幾個人包圍。隨著刀氣落下,油布眨眼間便被刀氣割碎,磅礴的刀氣如同下餃子一樣落下。砰,砰,砰金鐵交鳴的聲音從中不斷傳來。司空見慣微微一愣,刀氣雖然如同雨點般落下,可下方卻有一道純白色的罡氣撐起一道半圓的氣墻,將其盡數阻攔。只不斷發出了如同扣動門環般的聲音。“好深厚的修為。”司空見慣不由贊了一句。蘇烈聞眉頭一展,本想說些什么,可下一刻,便有光芒一閃而過,他頓時閉上了嘴。一道璀璨的刀光跟在落地的話音之后,悍然斬出。無論此刻前方是一座山,一條大河,一
塊堅不可摧的石頭,蘇烈都相信這道刀光一定能斬碎一切。因為這是道蘊涵了刀意的刀光。在蘇烈看見了這道刀光的同時,那一刀兩斷的刀意也在同一時間斬向了他的精神世界。無論是中了哪一刀,蘇烈都會死。一刀既出,斬身破心。此謂,破軍!而此刻無論是鐵勝還是聶小倩都已經發現了那一刀的恐怖,可他們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奪目暄人的刀光,卻無法動彈分毫。武道真意一出,尋常武夫便只能是待宰的羔羊。這無關修為,乃是精神力量的壓制。不僅是他們,便是在蘇烈的眼中,這一刀表現得也是無比霸道,刀氣遮天蔽日而來,仿佛整個天地都只剩下這一刀。并非第一次遇見武道真意攻擊的蘇烈知道這不是真實的景象,而是精神力量的入侵。面對司空見慣這一刀,他眼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團紅色。那并不是血色,而是一股無論是誰看見都會覺得情緒從此開始沸騰的熱情。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無獻身意,哪來這紅日天!勇敢,勇猛,無畏,都不足以形容這股對于未來的熱情。蘇烈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間沸騰了。如火如荼。轟與此同時,蘇烈周遭也冒出了股股熱浪,空氣都開始扭曲了起來。但近在咫尺的鐵勝三人卻沒有感受到灼熱,只是發現自己突然又能動了。而此刻,磅礴的刀光已經落下。斬碎一切的刀意也已經距離蘇烈額頭不足三根頭發絲的厚度。可就在一眨眼間,司空見慣便看到了令他驚詫無比的一幕。一根手指將那斬碎一切的刀意緩緩頂起,使它遠離蘇烈的腦袋。不僅如此,這根手指甚至還擋住了那實體的刀氣。哪怕這根手指頃刻間就已經血肉模糊,可蘇烈終于獲得了喘息之際。轟蘇烈一只手頂著那刀意高高舉起,另一只手握緊成拳,狠狠向著司空見慣的方向擊出。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一拳,僅僅只是
一拳。可在司空見慣看來,卻是一股洶涌澎湃的熱浪鋪天蓋地地沖向他,無論是天上的太陽,地下的城池,熱浪已經將這一方天地全部覆蓋。所過之處,紅色遍地!“這不可能!!”司空見慣臉皮扭曲地怒吼道。他當然知道這并不是現實,只是蘇烈的精神攻擊。可蘇烈的武道真意竟是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霸道,那是一股怎么樣的精神啊!如同那煌煌大日從東方緩緩升起,一瞬間便普照大地,將那一切陰暗都照得無處遁形,最終只能被這日光毀滅。從此,天日昭昭!轟隆,轟隆司空見慣與他身邊的人群,乃至于身后的街道都在這一拳的攻勢下如同面餅般粉碎了。漫天的白色塵埃在飛舞,說不清是什么東西組成的。剎那間,整個城市似乎都失去了聲音。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保持出拳姿勢的蘇烈。如果從天空往下看,這座城在霎那間便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傷痕,既深且長。蘇烈看得分明,司空見慣也想反抗來著,可一切的努力就如同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頃刻間就被滾滾的車輪壓成了灰燼。司空見慣一死,那股刀意也緩緩消散于空氣中。沒了刀意,刀氣不過是隨手便可以擊潰的東西。蘇烈看了看自己那根血肉模糊的手指,然后又看了看鐵勝三人。這三人此刻已經是目瞪口呆。鐵勝眼神呆滯,嘴里還念叨著諸如什么一品,超品之類的話。聶小倩與綠茵都是女兒家,雖然也是合不攏嘴的震驚,但蘇烈的目光一轉過來,立馬就驚醒了她們。“蘇……蘇大哥,你真是……”聶小倩話都不會說了,甚至都想不到用什么來形容剛剛這一拳。霸道?不夠!大氣?不足!剛猛?不止!無敵!?對,就是無敵!聶小倩一下想到了一個足夠用來形容剛剛那一拳的詞匯。可還沒等她說出來,蘇烈便打斷了她們:“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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