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娶個王妃,不說能幫襯你,至少不能拖你的后腿。”皇后的眉宇舒展開,笑容慈祥。
裴墨染拱手道:“母后教訓的是。”
皇后抿了口參茶,緩緩開口:“本宮的外甥女蘇靈音,你可還記得?她天真爛漫、乖順溫良,或許是你喜歡的性子。這樣的女子做肅王妃,后宅一定會少了許多紛爭。”
“甚好!靈音表妹不似那些世家女子般古板,但張弛有度,恪守規矩,墨染一定會喜歡的。”裴云澈戲謔地睨著他。
裴墨染騰的起身,他正色道:“母后恕罪,靈音表妹甚好,可本王已經擬好奏折,想要扶正蠻蠻。”
皇后的柳葉眉微微挑起,臉上閃過不悅,“之前你萬般不愿娶清婳,現在怎么轉了性?”
“以前是兒臣不識好歹,蠻蠻哪里都好,兒臣心悅之。”他一字一頓,辭真誠。
“呵。”裴云澈譏笑,就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皇后蹙眉,“蘇靈音可是驃騎將軍的嫡女,本宮的親外甥女,還配不上你不成?”
裴墨染堅定地說:“可兒臣答應過蠻蠻了,兒臣心意已決。”
“夫為妻綱,你想娶誰,還要過問清婳不成?文臣已經歸順云澈,可虞將軍虎視眈眈,你們再拉攏武將勢力豈不是更好?”皇后的語氣染上威壓,沒有商量的余地。
裴墨染在心里暗笑。
什么拉攏武將勢力?
他明明還什么都沒做,皇后、裴云澈便已經不放心他了。
這是想要在他身邊安插細作,監視他的一一行,免得他生出異心,跟裴云澈爭奪皇位。
“母后,容兒臣再考慮考慮,兒臣不想傷了蠻蠻的心。”他委婉地拒絕。
“嘶……”皇后揉著太陽穴,呻吟起來,“本宮被你氣得頭疼!墨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用再聽本宮的話了!”
“肅王!您幼年貪玩,皇后娘娘午睡時,您將窗子打開,娘娘這才得了頭風。這頭風一發作,娘娘恨不得撞墻呢。”白嬤嬤的語氣帶著絲絲埋怨。
皇后輕聲斥道:“別說了!做娘親的,哪能怪孩子?孩子就是生來討債的!”
“……”
裴墨染的眼眶泛紅,滿臉都是悔意。
這么拙劣的演技,這么明顯的親情綁架,卻讓他心疼、難過。
“母后莫氣,墨染最孝順了,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裴云澈又出來唱紅臉。
裴墨染心中的情緒在翻江倒海。
他像是一只提線木偶,被皇后、裴云澈操控、把玩、戲弄。
他抿著唇,最終也沒給出答案。
……
裴墨染去了北鎮撫司,他想跟諸葛賢分析一下方才的事。
可他才踏入府衙,諸葛賢、幾個副將就急匆匆地跑來。
“不好了!王爺,不好了!”
他們的反應,像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
“何事?”裴墨染凝眉。
“就是……”幾個副將吞吞吐吐,面面相覷起來。
裴墨染本就心煩,看見他們欲又止,更是來氣。
他低吼:“你們忸怩什么?”
“就是……就是……”幾個大男人紅了臉。
“諸葛先生,您說!”裴墨染輕揚下巴,不容置喙。
諸葛賢的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王爺,老夫買了戲票,不如先去看一場戲吧。”
“不是有急事嗎?為何您還有閑情逸致看戲?為何每個人都要請本王看戲?”裴墨染煩躁的一拳砸在門框上。
幾個副將皺著臉,“王爺,您看了戲,什么都明白了!”
裴墨染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只好拿著戲票,去了戲園子。
只是,好戲才上演了一半,裴墨染差點砸了戲臺。
多虧諸葛賢攔著,才沒釀成血案。
裴墨染直接便派北鎮撫司將戲班子抓了。
“放肆!究竟是干的!居然隱喻蠻蠻跟其他妾室有茍且?!”裴墨染大發雷霆。
他一想起戲臺上的唱段,就惡心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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