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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五個月,裴墨染每日早出晚歸,一退朝就在御書房與皇上共商國是。
云清婳知道,皇上在教導裴墨染如何權衡、拿捏朝臣關系。
這門必修課,裴云澈很早就學會了。
對裴墨染而,卻是全然陌生。
畢竟從小裴云澈就是被當作大昭的儲君培養的,所以他做事果決狠厲。
而裴墨染有時會拘泥小節,在某些事的處置上意氣用事,甚至有幾分幼稚。
桌案前,云清婳捏著辭憂的手,一筆一劃教她寫字。
孩子已經三歲了,寫字逐漸成型。
飛霜端來一盤花生酥,“各個夫人都到齊了,就等您了。蘇靈音的肚子好大,一定是雙胎,她鼻孔朝天的,得意極了。各個夫人都上趕著巴結呢。”
雙胎在大昭是吉兆。
外面的許多人都說蘇家的好日子要來了。
就連皇上都夸贊了蘇靈音是個有福氣的。
但云清婳并不放在心上。
“這些日子,裴云澈怎么沒動靜了?”她的聲音清冷。
“聽說他到處求醫問藥治療精寒,都求去咱們藥仙谷了,他還沒死心。”飛霜提起這件事就想發笑,“我爹說,他急于求成,整日臨幸妾室,傷了身子,更不成了。”
撲哧——
云清婳的眼中掀起涼薄的嘲意,“皇上就算再糊涂,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一個無后之人。隨他折騰吧。”
“娘親,我要吃糕糕。”辭憂噘著嘴,滴溜溜的葡萄眼水靈靈地看著她。
承基也期待地看著她。
云清婳望著一對兒女,不由得在心中暗嘆,兩個小家伙長得越來越像她了。
她貌似對他們有了所有感、占有欲,心里悄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種羈絆,或許就是所謂的母子親情吧?
“吃吧。”她扶了扶發髻上的金簪,披上大氅,轉身離開。
她這種情感缺失的人,能體會到如此感情,已經是難得。
前廳中,許多夫人都簇擁在蘇靈音身邊,眼底的羨慕都快溢出來。
“我們離蘇側妃近些,沾沾喜氣!”
“挨著蘇側妃,說不定我們也能得上蒼垂憐,懷上皇嗣。”
“這福氣我可不能放過。”
柳玉的嘴巴絮絮不止,“蘇側妃應該下個月就臨盆了吧?東宮連得兩次雙胎,福運雙至,真是天佑殿下啊。”
魏嫻抱著承寧靜靜的聽著,她的臉色黑沉,很是不屑。
蘇靈音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笑得春風得意。
巧慧道:“那是當然!主子這一胎可是殿下入主東宮后才懷上的,意義非凡。”
蘇靈音的下巴高高揚起,仿佛腹中的胎兒是上天所賜,血脈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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