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躊躇著開口,“主子,要不還是算了吧,也不知裴玉珠究竟想做什么?倘若她囚禁您或者傷了您該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必不會讓自己吃虧。”她輕拍飛霜的肩膀,眼神堅定。
望江樓。
云清婳帶著飛霜、侍衛上樓。
可還沒進廂房,飛霜跟侍衛就被攔下。
云清婳一推門,裴玉珠已經正襟危坐在一架古箏前,她穿著杏黃色錦繡衣裙,頭戴東珠點翠,貴氣逼人。
“見過長公主。”云清婳恭敬的福福身。
裴玉珠已經年近六十,頭上生出了幾縷銀絲,但因為保養得當,歲月并未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肌膚緊致,眼角的細紋在不笑時幾乎看不出來。
她體態輕盈,凹凸玲瓏,遠遠看上去就像三十多歲。
聽聞她面首無數,卻沒有駙馬,在封地逍遙自在。
云清婳對這樣野心勃勃的女人是欣賞的,是惺惺相惜的。
只可惜,她們是敵對的。
“快坐!”裴玉珠拍了拍身側的座位,“前幾日把你嚇到了吧?這可不是我的本意,都是皇后太過心急!”
云清婳恭敬的坐在她身邊,她露出些許脆弱,“多謝長公主關懷。”
“說到底還是墨染太過狠心,居然連妻兒都不顧了,著實沒有擔當。”裴玉珠毫不遮掩臉上的鄙夷,“清婳這么好的女子,怎能在這種人身上蹉跎?”
云清婳挑眉,驚訝的捂著嘴,“長公主這是何意?”
“君若無情我便休!你可是京城第一貴女,何必委身于那般窩囊弱懦的男人?皇后跟蘇靈音搶你孩兒,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這種人值得你為他付出?”裴玉珠冷嘁一聲,眼底的厭惡溢了出來。
云清婳登時明白了。
裴玉珠是想勸她投敵倒戈。
然后跟她里應外合,將來徹底架空裴墨染。
不得不說,她的聰慧遠超常人。
盡管云清婳很認同她的話,但為了人設不倒,她還是冠冕堂皇道:“多謝長公主的好意,但我跟夫君感情甚篤,我不會背叛夫君。倘若您是想跟我說這些,我便告退了。”
云清婳福福身,作勢要走。
裴玉珠最后的耐心耗盡,她鼻尖輕顫,一聲冷哼自鼻腔中幽幽逸出,“慢著!”
云清婳停住腳步。
“云清婳,我已經查清了,你能把裴家那幾個蠢貨耍得團團轉,你能騙得了我嗎?”
她一字一頓,敲擊著云清婳的心房,讓她不禁背脊發涼。
云清婳的唇抿成一字,等待著下文。
“我很欣賞你這樣重情重義的女子,你若是愿意與我合作,將來我幫你手刃敵人!裴云澈、皇后都會不得好死!”裴玉珠毫無保留的亮出底牌,蔑視眾生,就像在看一只螻蟻。
云清婳的瞳孔驟然緊縮,胸腔俱顫。
裴玉珠果真深不可測!
“可惜,我不喜歡受制于人,我喜歡自己報仇!”云清婳轉身的瞬間,褪去臉上的嬌俏謹慎,露出清冷的表情。
她盯著裴玉珠,語氣冰冷,“長公主,我也很欣賞您,但我勸你一句,回封地吧!”
裴玉珠的結局是注定的!
她必輸!
因為裴墨染有男主光環,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會死!
“呵……”裴玉珠發出沉悶的笑聲,似從肺腑里擠出,聽起來有些瘆人。
云清婳感覺很不舒服,她走到門口,想要推門,卻推不開。
門被鎖住了。
“清婳,你以為我會這么容易放你走?”裴玉珠從座位上起身,緩緩走近她。
云清婳的杏眼微瞇,“裴玉珠,光天化日,你想殺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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