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我行軍時常常在想,我們跟孩子都好可憐,孩子被蘇家視為眼中釘,你又被禁足,我在京外御敵,一家人連面都見不到。”他討好地親親她的臉頰,像是做錯事求主人原諒的小狗。
云清婳想到他在半個月里設計攔截敵軍,實屬不易,心中最后一絲怨念也沒了。
她揉揉他的臉頰,眼中蘊著心疼,“夫君,還疼不疼啊?”
“心疼了?那你親親我?”他調笑地問。
她嬌俏地哼了一聲,像只傲嬌的貓兒,唇瓣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貼了一下。
裴墨染捏住她的細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
她嚇得嬌呼一聲,“夫君又亂來!等會兒天就亮了,你不是說皇上要召見孩子嗎?”
“對!所以為夫會抓緊時間!”裴墨染跟抓小貓似的,捏著她的后脖頸,強勢地堵住她的唇。
把她的拒絕盡數吞下。
“我是你的夫君,你得聽我的。”他掌控著她的一切,她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云清婳軟成了一池春水,瓢潑暴雨如注,席卷而來,連綿不斷地擊打著水面,在池中激起了無數漣漪。
……
養心殿。
皇上倚靠在榻上,他身形痩癯,肩膀上的龍袍都快披掛不住。
吱呀——
門被推開。
皇后緩緩走來,“參見皇上。”
皇上斜睨著她,眼神輕蔑至極,仿佛眼前之人不過是場嘩眾取寵的跳梁小丑。
這個蠢貨,為了一己之私,甘愿被裴玉珠利用,居然幫著裴玉珠造反,還差點害了親兒子。
“陛下,臣妾來了。”皇后的心中是高興的,是期待的。
皇上在臨終前愿意見她,說明她在皇上心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張開嘴,積攢了一會兒力氣才從牙關擠出一句話,“皇后,日后要持重大氣,善待兒媳、孫兒,莫要一錯再錯,給皇家抹黑。”
“……”皇后的腦袋嗡鳴,就像挨了一巴掌。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中墜落。
都說人之將死,其也善。
為何皇帝臨終前對她還沒有一句溫軟語?
“皇上既然這么瞧不起臣妾,為何不廢了臣妾?”皇后賭氣的反問。
他緩緩道:“采薇,朕從未后悔立你為后。”
皇后一愣,眼神溫柔了下來,他已經二十年沒有喚過她的閨名了。
“因為你跟蘇家足夠淺薄愚笨,足夠讓人放心,成不了氣候。”他話鋒一轉,毫不留情,字字誅心。
或許是生命快到盡頭了,他不想隱瞞,把心里的話全抖落出來。
皇后的面龐驟然泛起紅暈,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刺中了尊嚴,她怒聲質問:“陛下!倘若是宸妃,你也會這么說嗎?”
“你不許喚她!”皇上眉峰微蹙,仿佛不慎觸碰到了什么不潔之物。,“朕駕崩后,會跟蓮衣合葬,追封她為皇后,謚號嘉賢。至于你,以貴妃規制與虞貴妃同穴!”
皇后僵住了,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她才是正妻啊!
皇上此舉豈不是昭告天下,她這個皇后有名無實,遭夫君厭棄!
此事會被寫進史冊,后世之人定會嘲笑她!
她猛地抬手,直直指向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可真是喪盡天良、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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