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極其看重臉面,家里的事,他自然不會在外人面前展露。
這完全在云清婳的意料之中。
皇上可能的確不喜歡她,覺得她城府深厚、心狠手辣。
但不喜歡不代表討厭。
更不代表否認她的貢獻與付出!
就像是下火明目的苦瓜,許多人討厭它,但不代表不會吃。
就算看在承基、辭憂的面上,皇上這個老畢登也不會薄待她,最多不讓她當皇后,讓她當妃、貴妃還是可以的。
“你們……”皇后剜了一眼御前總管跟箬竹。
這兩條老狗!
“滿意了嗎?”裴墨染冷冷砸下一句話,就像是耳光甩在眾人臉上。
半數攀咬云清婳的官員噤若寒蟬,連忙跪地求饒。
皇后諷刺,“兩個狗奴才的話有什么價值?皇上貴為九五之尊,豈會把心聲吐露給兩個奴才?”
“其實微臣方才就想說了,憑二人的三兩語,難以還太子妃公道,陛下喜怒不形于色,豈會把心思告訴兩個奴才?”監察御史向來公正嚴明,他提出質疑。
保持中立的官員重重頷首,表示認可。
皇后登時又有了底氣,她的音色變亮,中氣十足,“太子應當剛正不阿,不可包藏禍心啊!本宮的話,你不信,兩個狗奴才的話,你就奉為圭臬?”
“是啊!太子與太子妃情深,但此事關乎大昭江山,百姓福祉,萬不可馬虎!”
裴墨染的眼中射出刺骨的寒意,把人盯得發怵。
這個女人害死自己的夫君,還假傳圣旨,大鬧靈堂,甚至賭咒發誓,時間怎會有人如此惡毒?
云清婳見時機到了,裴墨染對皇后的恨意到達了頂峰,不用再拖了。
她忽的傾身靠近皇后,唇湊近她的耳畔,“你害死陛下,不怕我公之于眾?”
皇后臉上的血色登時褪去,她低聲道:“本宮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云清婳一把抓住皇后的胳膊,“皇上的吊命藥,在你那里吧?!”
皇后的瞳孔地震,渾身癱軟。
這是云清婳猜測的,果然被她猜對了。
吊命藥若是原封不動的留在現場,很容易就能讓人推斷出,皇后對咯血的皇上無動于衷,見死不救。
皇后蠢鈍如豬,為了掩蓋真相,居然欲蓋彌彰的偷走了藥瓶。
云清婳從地上起身,尾音上揚,“母后的身子好像有些不適,母后,您再想想,您真的聽到皇上說那些話了嗎?”
皇后像是驚弓之鳥,她像是有人掌控住了她的頭顱,僵硬的左右搖了一下,“沒,沒聽見,本宮方才神志不清了!”
“哦?皇后娘娘豈不是在假傳圣旨?這該當何罪啊?”虞貴妃抓住漏洞,眼神發狠,一舉抓住皇后的死穴。
云清婳無比痛快。
虞貴妃接腔接的好!
皇后嚇得眼淚掉了出來,連忙擺手,“不不不,方才那是本宮做夢做到的,本宮把夢境跟現實混淆了。”
語畢,眾官員鄙夷的瞥著皇后。
鬧了這么久,皇后居然在胡亂語,說夢話?
一國之母瘋瘋癲癲,在靈堂上擾陛下清靜,毫無儀態可。
但他們也不好跟一個“瘋子”計較。
“哼……”許多官員覺得自己被耍了,抬起胳膊凌空重重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