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汽油澆在林聽和柚子身上,難聞得讓兩母女快要窒息……
澆完了汽油,蘇秀珍望向曹叔,“老公,拿打火機。”
“好。”曹叔應聲,掏出一個打火機來,就要扔向蘇秀珍。
緊要關頭,那只打火機被林振宇林建國父子二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
就在打火打拋起來時,林建國使出全身的力氣,撞向曹叔。
他們不能傷害他的女兒和外孫女。
小聽和小柚子這些年來過得那般辛苦。
他還沒有彌補她們母女倆。
得不到她們的原諒沒有關系,但是他林建國就是豁出去一條老命,也要護住她們。
曹叔被這么一撞,差點摔倒。
但曹叔身手好。
這三十一年來,為了報仇,他天天都在鍛煉身體,練武術。
為的就是報仇的這一天。
曹叔很快踢了林建國一腳,將他踢得人仰馬翻。
而林振宇,則是使出渾身力氣,撲到了落在地上的打火機上,死死地壓著那只打火機。
他不能讓蘇秀珍撿起這只打火機,傷害他的妹妹和外甥女。
他趴在地上,壓著打火機,蘇秀珍一腳踢過來,“你起開。”
沒有耐心的蘇秀珍,一只戳進他的后背,“滾開。”
依舊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是趴在地上的林振宇,卻紋絲不動,反而越壓越用力。
他知道,他這樣壓著那只打火機,只是徒勞無功。
因為他們一家四口全被綁著手腳,而曹叔和蘇秀珍又殺紅了眼。
但是,他不能讓妹妹和外甥女,死在自己前頭。
四歲那年,他答應過媽媽,以后要拿命來保護妹妹的。
匕首再次刺入林振宇的后背時,林振宇望著林聽,滿眼誠摯:
“小聽,對不起,哥哥今天護不住你了。”
眼淚沿著林振宇的眼角劃落下來。
流淚的是他,也是林聽,她看著蘇秀珍又捅了林振宇一刀,她不由吼了一聲,“林振宇,你傻啊,你快讓開,不然她會把你捅死的。”
“小聽,你可以原諒哥哥嗎?”林振宇嘴角溢血,痛苦地看著她,乞求著她的原諒。
林聽搖頭,“我沒有原諒你,你快點讓開。”
就在蘇秀珍的刀子,又要捅向林振宇時,鐵皮房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聞到那陣濃濃的汽油味,進門的三人同時心說:不好!
很快,周自衡看到了一身濕淋淋的林聽和柚子。
那汽油的味道,來自于她們母女。
也是在這個時候,蘇秀珍一腳踢開受傷的林振宇,掏出被他死死壓在身下的打火機,站起身來。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燒死她們母女倆。”
她手里的打火機,讓進門的周自衡、洛高、江遇三人頓時停下來。
下一瞬,空中飛過一個不明物體。
眾人還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周自衡甩出去的那只手機,已經用力打落了蘇秀珍手中的打火機。
也是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洛高一個原地起跑,幾大步的奔跑間,快速搶走落在地上的打火機。
而江遇和周自衡,同時撲向了林聽和柚子母女倆。
周自衡蹲下來,把林聽抱起來。
那一刻,林聽唔唔唔地哭著。
周自衡扯掉她嘴里塞著的布,把她抱在懷里,“別怕,我來了,沒事了,沒事了。”
他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林聽的背。
林聽剛剛經歷一場生死,這會兒全身發軟。
說話時,舌頭都要打結,“柚,柚子……”
旁邊的柚子,已經被江遇抱了起來。
江遇看到身上全是汽油,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上全是泥的柚子,他心要碎掉了。
“柚子,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他趕緊扯掉柚子嘴里的布,又解開柚子身上的繩子。
一把將柚子抱時懷里。
可是此時此刻,柚子掙扎著,嘴里卻哭著喊著,“我要媽媽和我爸爸……”
她所說的爸爸,是指周自衡。
江遇知道。
小小的人兒,要往周自衡那邊撲。
江遇頓感無力。
周自衡解了林聽身上的繩子,趕緊把兩母女緊緊圈雙臂。
而這時,洛高已經和曹叔打了起來。
很明顯,曹叔并不是洛高的對手。
蘇秀珍眼見著曹叔就要敗下來,她拿著手上的刀朝林聽的后背砍來。
周自衡長臂一擋。
那刀,砍在了周自衡的手臂上。
下一瞬,蘇秀珍被他一腳踢開……
江遇沖過去時,已經晚了。
他這才明白過來,林聽的身邊,早已經有了一個周自衡,一個寧愿自己挨刀子,也不讓林聽受半點傷的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他也愿意替林聽擋刀子。
他只恨自己剛剛離得遠,否則這一刻替林聽擋刀子的人是他。
……
兩個小時后,一行人回到了市中心。
曹叔和蘇秀珍被控制住了。
林振宇正在被搶救。
幾個小時后,林振宇脫離了生命危險。
病房外,周自衡看著掩門走出來的林建國,問,“林振宇怎么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林建國答完,問,“周自衡,你對小聽是否是真心的。如果是,我同意你娶小聽,前提條件是小聽也愿意嫁給你。”
周自衡對林聽的好,林建國也算是看在眼里。
上一次蘇秀珍就想從背后捅死林聽,也是周自衡握住了那把鋒利的刀刃,才讓林聽免于災難。
而這一次,依然如此。
林建國想著,一個愿意替林聽擋刀子的男人,一定是用生命在愛著林聽。
他以前一直以為,把小聽交給江遇,就是小聽最好的歸宿。
可是并不是如此。
江遇疑心重,不堅定。
這些年,他與林振宇父子倆有許多對不起小聽的地方。
可是江遇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當初江遇能夠堅定地相信林聽,林聽也不會遭那么多的罪。
經歷此事,林建國才看清楚,誰才是對他女兒最好的那個男人。
“周自衡,如果你們兩情相悅,趕緊把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吧。”
“我這個當父親的,也該為小聽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二人背后驟然響起,“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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