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柚子都嚇壞了吧?”
這會兒靠在周自衡的懷里,林聽心窩子暖暖的。
劫后余生所有的驚魂未定,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安撫。
他的輕吻,他的擁抱,還有他溫柔的聲音,仿佛是往她不安的心注入了一股強有力的力量。
頓覺踏實。
“嗯。”
她靠到了周自衡的肩頭,一只手依然握著柚子的小手,一只手,已經抱住了周自衡的勁瘦有力的腰。
隔著兩層衣服,男人腰腹間勁瘦的力量卻清晰地傳來。
這個男人,總是有著讓她踏實的力量。
“周自衡,這次多虧了你。”
“你是怎么找到我和柚子的?”
周自衡抱著她,用臉頰蹭了蹭她的發,“你忘了,我送給柚子和落落的頭繩發夾還有平安繩平安扣以及書包掛件,都有衛星追蹤定位,還有監聽功能。”
哦!怪不得呢,周自衡能第一時間找到她們。
林聽恍然大悟。
上一次柚子被林建國和林振宇強行帶走時,周自衡就特地準備了這些。
“周自衡,還是你想的周到。”
病房的房門處,微微敞開一條口子。
江遇就站門縫之處,看著里面的林聽和周自衡緊緊相擁,也清晰地聽著二人的對話。
難怪他找到周自衡說明林聽的情況后,周自衡能第一時間追蹤到母女倆的衛星定位。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細心周到。
如同林建國所說,讓林聽跟著周自衡,林聽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并且是幸福的新生活。
可是此時此刻,江遇緊攥著拳頭。
指節因緊緊用力,而繃成青白色。
掌心里,像是要碾碎什么。
他繃緊的每一根血管里,奔涌的不是血液。
是他經脈里的不甘、憤怒、與痛苦。
眼里有什么東西在崩塌著。
越是崩塌,他越是緊攥拳頭。
這個時候,洛高站在他身后,輕輕喊了一聲,“江總!”
江遇這才從門縫里抽回目光。
洛高竟然從他的眼里看到了痛苦又隱忍的淚光,洛高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江總,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后悔藥。”
洛高知道,江遇一定是后悔極了,當初他對林小姐的所作所為。
除此之外,洛高又扎心地提醒了一句,“還有,江總,林小姐可能不太歡迎你進去,所以你還是識趣一點,自行離開吧。畢竟小柚子和林小姐都需要休息。”
他明明是柚子的親生父親。
可是此時此刻,守護在柚子身邊的人卻是周自衡。
他只能偷偷的,像個偷竊的小偷一樣,隔著一道門縫,遠遠地瞧著柚子和林聽母女倆。
是,這世上從來沒有后悔藥。
可是他多么希望一切能夠重頭再來。
如果林薇薇蘇秀珍再次誣陷林聽時,他一定會堅定地選擇站在林聽身邊,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再也不將她送進監獄里。
可是,真的如同洛高所說,這世間沒有后悔藥賣。
他握緊的拳頭,一刻也沒有松開,“洛高,替我感謝周自衡,如此悉心照顧柚子和林聽母女倆。”
洛高繼續往江遇的心窩里捅刀子,“江總,這是我家家主分內的事情。他照顧自己的未婚妻和女兒,不是應該的嗎?還輪不著你來說這句感謝。”
周自衡向來是個嘴毒的。
沒想到連他的手下也是如此嘴毒。
江遇被懟得無以對,只能握著拳頭,挺著看似偉岸挺拔卻似乎隨時都會崩塌的身姿,落寞轉身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洛高嗤之以鼻,“該!”
這時,洛高透過門縫,看了看里面的情形。
林小姐正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家主的懷抱里,兩人正是濃情蜜意。
他輕輕掩緊房門后,忍俊不禁。
看到二人如此甜蜜,也不枉家主挨了那一刀,生生被縫了四十多針。
病房里面。
林聽不小心碰到了周自衡受傷的手臂。
周自衡嘶一聲,微微擰眉。
林聽趕緊從周自衡的懷里,抬起頭來,“我弄疼你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傷的右臂。
紗布上,浸著血漬。
“周自衡,你縫了多少針啊,痛不痛?”
周自衡打量著此時此刻,滿眼擔憂的林聽,勾唇輕笑,“是啊,為了你我挨了一刀,縫了好幾針,你要怎么感謝我?”
林聽抬眸。
還沒反應過來,周自衡勾唇又笑道,“這樣吧,親我一下。”
說著,周自衡故意把臉頰靠近她。
示意讓她親他那里。
這個男人的側臉,不要太好看。
硬朗的輪廓裹挾著歲月的故事,眉骨如刀削,卻透著鐵血柔情。
鼻梁宛如山脊,線條干凈利落。
笑起來的時候,剛勁有力的下頜線與脖頸間流暢的線條相連,透著一股子少有的溫柔。
明明是一個在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習慣了用滿眼的麻木來掩飾自己的男人,在她面前卻能笑得如此溫柔如畫。
林聽心窩子越來越暖。
她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還有力氣調戲我,看來傷得不重。”
“嘶,是真疼。”周自衡笑著,皺眉,“你真的不補償我?”
“我怕我親了你,你一會兒耳朵又紅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霸氣凜然。
其實就是一純情男人,初吻守到現在,親一下耳朵還能紅的。
周自衡也與她笑著打趣,“沒辦法,誰叫我三十三歲了,還為某人保留著初吻。”
這個某人,指的是林聽。
林聽當然知道。
都說苦盡甘來。
她以前嘗遍了世間所有的苦,終于迎來了一絲甘甜。
上輩子她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到周自衡?
她眼里的打趣之意,逐漸消失。
抬眸看向他時,與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眸光中細碎的光讓她慌得像是受驚的碟,內心翩然舞動。
無聲的對視中,周自衡喉結滾動出性感的弧度。
帶著雪松與灼熱的呼吸,已經來到了林聽的面前。
兩人鼻尖輕輕相觸的那一瞬間,他沙啞的低喃,擦過她的唇瓣,“可以嗎?”
話音剛落,沒有得到林聽的允許,溫熱的唇已經覆蓋下來,帶著他蓄謀已久的滾燙與小心翼翼。
二十多年來,所有未說出口的情愫都揉進了這個清洌與心跳震顫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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