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這個道理,胸口還是窒息、鈍痛。
起身時,江遇看向林聽,“林聽,明晚你有空……”
話還沒說完,林聽便斬釘截鐵,“不好意思江先生,明晚我和柚子都沒空。”
林聽最后連看都沒看江遇一眼,牽著柚子的小手,大步離開。
……
翌日的晚宴,照常舉行。
江遇請了許多名門望族。
傍晚六點,江遇還是讓陳叔,送去了他為柚子和林聽專門準備的晚禮服。
但是這禮服怎么送去的,又怎么被退了回來。
靜軒別苑。
江遇看到被退回來的禮服,眸眼里的光逐漸黯淡。
陳叔說,“江先生,小聽說了,讓你別費心思了。她不會來參加晚宴的。”
因為柚子喜歡艾莎公主。
連這盒子也是特別定制的,上面有著艾莎公主的圖案。
柚子一點也不喜歡嗎?
他從陳叔手里,接過包裝精美的禮服盒子。
陳叔似乎能夠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他為難道,“江先生,小聽說過了,讓你別這么不要臉地再去堵她家大門。她還特地吩咐我,要把不要臉三個字轉告給你。”
說完這句話,陳叔已經很為難了。
不過陳叔十分理解林聽。
畢竟當時林聽那樣求著江遇收留柚子,他卻那樣狠心。
連林叔也有些看不過去,覺得江遇現在這般下場是活該的。
陳叔的提醒,江遇沒有理會。
他抱著盒子,毅然決然地,去到了離靜軒別苑幾百米開外的紫軒別苑。
門鈴響起的時候,林聽和柚子都不為所動。
柚子坐在餐桌前,和媽媽一起吃著面條,“媽媽,你信不信,肯定是那個十分討厭的人又來了。”
“不管他。”林聽夾起面條,安安靜靜地吃著晚餐。
“就是。”柚子津津有味地吃著面條時,不由嘀咕了一句,“宴會上的美味蛋糕有什么了不起。柚子才不稀罕。”
因為是那個人給的東西,香的都會變成臭的。
相反,和媽媽在一起,臭的也會變成香的。
門鈴響了好幾次,沒有人給外面的江遇開門。
江遇看了看窗戶,燈亮著。
他決定在這里一直等。
晚宴七點開始。
江遇一直等到八點。
宴會上,東道主未見人影。
江書臣給他打電話,“江遇,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辦宴會,你卻遲遲不露人影,你又抽什么瘋?”
林聽透過客廳的窗戶,見到江遇還站在那里。
她索性把窗簾拉過來。
眼不見,心不煩!
……
江遇見林聽關了一樓的燈。
沒過半分鐘,二樓的燈亮起來。
他知道,不管他今晚在這里站多久,林聽都不會帶著柚子出席他的晚宴了。
他落寞而歸。
晚宴的燈火璀璨和衣香鬢影與江遇周身的落寞悲傷,形成鮮明對比。
林振宇大步上前,把江遇拉到一邊,“你今天晚上有些不正常。你辦這場晚宴,到底是要干什么?”
今天的晚宴,江遇原本準備帶著小柚子,正式和小柚子相認。
他要告訴所有人,柚子是他江遇的女兒。
想到周自衡和柚子親昵的畫面,江遇心里酸成了一棵檸檬樹。
現在,他想大大方方地告訴眾人,柚子就是他江遇的親生女兒。
林聽和柚子,卻再也不給他機會了。
但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江遇并不氣餒。
他覺得這是他活該的。
恢復冷靜后,他走向眾人,“各位,久等了。”
“江遇,你要干什么?”林薇薇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是林薇薇隱隱約約察覺到一股強大的不安。
她乞求地看著江遇。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無聲地哀求著。
江遇只看了她一眼,便向眾人義無反顧地宣布道,“數月前,我和林薇薇辦了婚禮,卻一直遲遲沒有領證。我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場鬧劇……”
“不要,江遇,你不能對我這么殘忍!”林薇薇拉著他的衣袖,哭著哀求。
林建國和林振宇也大步走上來阻止。
但是不管他們說什么,做什么,江遇還是擲地有聲道:
“今日我正式向林薇薇提出分手要求。”
他看著林薇薇,道,“薇薇,你想要什么補償都可以。”
“我什么都不要。”林薇薇淚水洶涌。
她拉著江遇的衣袖,苦苦哀求,“江遇,你不能對我這么殘忍。難道你忘了,當初你車禍重傷,我日日夜夜陪在你身邊,你對我說過的話了嗎。你說了這輩子要與我同甘共苦的……”
楚楚可憐的林薇薇,被痛苦的淚水淹沒。
江遇絲毫不為所動。
他掰開林薇薇緊緊拽著他的手,“是我負了你。我對你只有恩情,我們之間沒有愛。”
“沒有關系的江遇,你不愛我,我也愛你。”林薇薇的手又搭上去。
宴會早已是一片嘩然。
他們對江遇今日種種行為,指指點點。
林建國漲紅著脖子,怒聲逼問,“江遇,哪怕是背負罵名,你也要和薇薇離婚?”
江遇更正,“林叔,是分手,不是離婚。我們還沒有領證。”
啪!
林建國用力扇了江遇一個巴掌。
他氣得全身發抖,“江遇,你辦了一場盛世婚禮,那樣隆重地為薇薇戴上了婚戒。這和結婚又有什么區別。你這樣做,是要薇薇的命嗎?”
這一巴掌,江遇認了。
他平靜道,“林叔,再過一段日子,我會讓你知道真相。”
這場宴會,以鬧劇結束。
賓客散盡后,靜軒別苑到處都充斥著清冷與苦澀的味道。
江遇形單影只地坐在花園的長椅上。
身后一道冰冷不屑的聲音傳入耳里,“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重新回到林聽身邊?”
江遇回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