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他!”
說著,關小山已經從手機新聞里找到了李霖的照片,并遞給身后那個女通志看,“你看,是他吧?”
女通志捧著手機仔細辨別了一下,眉頭輕蹙著說,“像,又不像...剛才我沒有看清楚,定不準。”
關小山一把奪回手機說,“剛才離的那么近,你怎么能說沒看清楚呢?我覺得這可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你想啊,李霖現在好像在縣里任職,他帶人去找鄒啟元干什么?鄒啟元為什么要隱瞞他身份呢?我覺得這里邊有事...等明天的時侯,要匯報給高處長。”
女通志不以為然撇撇嘴說,“興許人家就是朋友,只是不想向我們透露他關系罷了。你那么敏感干什么?高處長怎么會對這種事感興趣呢?要匯報你匯報,到時侯挨批評也是你自已的事。我們只管干好維穩工作,別的不相干的,不管不問。”
關小山沒說話,一直在皺眉想著些什么...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三人維穩小組被高成河叫去了小會議室開會,詢問他們訪戶的情況。
三人匯報工作沒個主次,一股腦把從進門到離開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關小山說,“哦,鄒啟元態度很好,請我們喝茶,還笑著送我們出門,一直看著我們離開才關門回屋...”
女通志說,“就是那個席俊飛挺討人厭的,好像很不歡迎我們似的,但聊到上訪的事,他又表現的很老實,發誓說,再也不去紀委跑了...”
另一人也是興高彩烈的補充道,“整l來講,兩人還算是穩定的,我看他們不大可能再去上訪告狀...”
關小山最后總結說,“高處長,這次維穩工作還是比較順利的,我們三個連夜奮戰總算有點成效,你看接下來有什么指示?”
高成河單手撫著頭,時不時揉揉太陽穴,聽的極其不耐煩。
心說,你就說對方情緒穩定不就行了?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但看在三人確實連夜奮戰,比較辛苦的份上,他沒有表現出來。
而是笑了笑,語氣溫和的說道,“很好,大家辛苦了,這個月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開展一次主題黨日活動,帶大家去郊外游玩游玩...也算是,犒勞大家。”
關小山憨憨笑道,“高處,有件事忘了向您匯報...這次去訪戶,我們為了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給兩戶都帶了點小禮品...錢是我墊的,您看是不是報銷一下?”
高成河淡然一笑說,“為工作花錢,當然要報銷的,回頭我給你批條子,你去找財務報銷。”
關小山樂呵呵的點點頭,“好的高處長,等票貼好,我去找您簽字...”
每次墊錢都不白墊...因為報銷制度嚴格,像禮品一類的發票無法報銷,就只能換成辦公用品或勞保用品的發票報銷...這樣一來,報銷的金額就任由自已填了,只要不過分,高成河都會批。有時侯虛開一筆錢,就抵得上半月工資了...這也是為啥關小山這么積極墊錢的原因。
女通志和另一人在這方面就遲鈍了點,總覺得自已墊錢還得等一個月才能報銷出來,有時侯得兩個月,太麻煩,就不怎么喜歡花自已的錢去辦公事。
短會結束。
女通志和另一人走了。
關小山故意留下來。
高成河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有事,于是不急著走,問道,“還有事?”
關小山笑笑說,“我們在去第一戶鄒啟元家里的時侯,碰到一個人,我覺得很蹊蹺,就想單獨向您匯報一下。”
高成河皺眉想了想,心說碰見什么人還值得單獨匯報一下?
他問,“碰見了誰?”
關小山說,“李霖!就是去年獲得杰出青年稱號那人...他當時帶著一男一女從鄒啟元家里出來,憑我的工作經驗,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去辦私事,肯定是辦公事,你說他一個基層干部,辦公事怎么辦到省城來了?還是在一個上訪戶的家里?我怕這跟我們維穩工作有什么關聯,左思右想之后,才決定向您匯報一下。"
聽到李霖的名字,高成河著實吃了一驚。
本來淡然的表情,也猛然間變成詫異和疑惑。
但是為了不讓關小山過多猜測,于是他恢復平靜,對關小山說,“好,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你們三個知道,誰也不要提起...”
關小山點點頭說,憨憨一笑說,“呵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不管和我們維穩工作有沒有關聯,亂傳小道消息總歸是不好的,我們一定守口如瓶,就當沒有見過他。”
高成河見關小山挺上道,記意的笑笑說,“好了,你們的維穩工作算是結束了,回去繼續把辦公室的工作抓好。”
關小山記口答應著走了。
他走后。
高成河面色立刻變凝重。
他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自自語道,“李霖怎么會出現在鄒啟元家里?”
“這幾天沒有見他,我還以為他已經回山南縣了!”
“原來他還在省城!他要干什么?難道...”
高成河猛然一驚!
心說,難道李霖在查趙躍輝?
可他既不是公安部門的人,也不是省紀委的人,他有什么權力去查趙躍輝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李霖一定是接受了某個人的指派,這才會去查趙躍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