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下一刻就撒腿跑遠,直奔著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他剛把相關的文件給方玉發過去,那邊便直接打來了電話。
“這些什么意思?”
方玉語嚴肅,握著電話的指尖緊繃。
林斌對她的來電顯然是早有預料,放下了手中的鼠標,格外認真的回復:“一年前顧紅的案子,我們已經查到了,如今完全可以洗刷她的嫌疑。”
“嫌疑?她已經坐了一年牢,最近才出獄,你如今告訴我是洗刷了嫌疑?當年如果只是因為嫌疑,為什么會叫她鋃鐺入獄?”
方玉雙眼死死盯著電腦上的文件,甚至渾身都微微顫抖著。
查到了……
可是她心中更多的并不是欣喜,而是憤怒和心疼。
一年的牢獄之災,全是被陷害,被冤枉,被誣陷。
作為顧紅的朋友,她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全是憤怒。
林斌抿唇沉默著,面對方玉劈頭蓋臉的責怪,他無從下口。
只能道:“這件事我代厲氏和厲總向顧紅小姐賠個不是,我們將會全平臺澄清一年前的真相,這一切絕對和顧紅小姐無關,她是被冤枉的,這些年她所失去的,無論是相關的社會地位,還是被吊銷的律師執照,我們都會一一彌補她,以及監獄里承受的所有無端災害,都會以各種形式償還。”
林斌聲音冷凝,用著最真誠的態度尋求解決方案。
比較他也是厲寒忱身邊的人,他既知道厲總如今多么看重顧紅,也清楚一年的牢獄之災對于一個無辜的人來說是怎樣痛苦的回憶。
“呵。”
方玉嗤笑一聲。
“林斌,你應該讓厲寒忱來賠罪。”
撂下這句話,她徑直掛斷了電話。
林斌的手還維持著接電話的動作,另一邊卻只剩下了“嘟嘟”的掛斷聲響。
他情不自禁的抬頭看了一眼。
特助的辦公室正對著厲總的,此時卻只能看到緊閉的門。
林斌緊了緊指尖,猶豫著要不要把方玉的話轉交給厲寒忱。
良久,他還是站起了身子。
……
南苑。
“顧紅!”
方玉在掛斷林斌電話之后,用了一晚上去查看他發過來的文件,天剛蒙蒙亮,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舒山南苑。
往常這個時間,公司還沒有開門。
她剛剛敲了敲,門便被從內打開了。
顧紅看著他她急切的臉色,眼神有些許茫然。
畢竟在她的印象中,方玉是個格外沉著冷靜的人,完全就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性格。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她將人帶進屋中關上門,寬慰的撫了撫她的胳膊。
方玉坐下之后才緩過氣來。
她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個平板,亮起屏幕之后,上面赫然是林斌發給她的所以文件。
“一年前你竊取厲氏公司機密的案子有新的進度了。”
此一出,顧紅雙眸收緊,指尖也跟著攥起。
方玉快速的劃動平板,顧紅的視線也越發地凝重。
“這是……你哪兒來的?”
她抬頭問,眉頭深擰。
“厲寒忱一直在調查,最近終于了結果,這些是林斌給我的。”
方玉如實回答。
顧紅咬住唇,不禁嘆了一口氣。
“一年前的事情到了今天才有了個著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她將平板熄屏,讓方玉收回。
方玉要說的話堵在喉嚨里,她的視線反復掃過顧紅的臉,隨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頭。
“顧紅,我知道那一年的你真的很痛苦,不過也好在你如今已經過上了很好的生活。但是,時間不能倒流,可是陷害你的人如今還逍遙法外。”
顧紅踱步的腳步頓住,她低垂著眼睫。
“我知道,我當然不會放過他們。”
她語氣冷沉。
方玉臉上閃過些許疑惑:“既然這樣,你也想明白了,為什么看起來情緒不高?畢竟這樣終于能洗脫你的冤屈了。”
顧紅緩緩的勾起唇角,眼里一片淡漠。
“我在監獄里一年,都沒有任何案件的新進展告訴我。甚至我被陷害到入獄都不過只隔了一天功夫。”
顧紅眼神諷刺至極。
“厲寒忱如今又來調查過往的事情,他為了什么?”
方玉握著平板的手頓了頓,隱隱約約意識到了顧紅話中的意思:“你是說……”
不等她話說完,門鈴卻響了。
顧紅和方玉對視一眼,一個眼中猶如天山白雪,茫茫一片;一個雙眸收緊,復雜幽潭一般。
“誰?”
方玉主動上前開了門。
林斌抱歉的站在門外,看到方玉的瞬間還有些意外:“方小姐?”
“顧紅小姐呢?”
他小心翼翼的往里探了一眼。
而就是這一動作,方玉也看到了林斌身后的男人。
厲寒忱身形高大頎長,簡簡單單的站著就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
可是今天的他卻不同于往日,整個人都多了一分淡淡縈繞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