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闔之來說,喜歡的人祈求他放過她,這種滋味,比死還要煎熬。
他們就差一點點就能和好了……
就差那么一點……
周闔之幾度張了張口,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可是不能因為晚了就什么都不做,他還是上前了一步,來到病床旁邊,彎下脊背來,聲音特別輕,輕得跟風一樣,說:“禾禾,是不是特別恨我?”
趙禾搖頭,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攥成拳頭,輕輕顫抖著,說:“我不恨你。”
意思是不恨了,也就不愛了。
她對這個人已經耗盡所有的愛意了。
耗盡了也就不愛了。
她沒有否認曾經對他有過的感情,但也只是以前,她現在徹徹底底要放棄這個人,絕對不再愛他。
遠離他就遠離了痛苦。
周闔之聽到她說的話,心臟緊緊一縮,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像被注射了冷凍液,像是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趙禾看他一臉憔悴,心里隱隱還是有一絲絲的不舍得,她遠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豁達,她知道自己的自控能力差,割舍一個人非常困難,所以只能原理他,不要再見面,只要不見面,她就不會難過痛苦,忘了他是遲早的事。
“等會我媽就回來了,我不想讓她也看到你,你走吧,不要再來了,我現在只想好好陪我父母,我不想再讓他們為我傷心難過,不要再聯系,對我們倆都好。”
趙禾的語氣很平靜,毫無波瀾,極力控制自己不要看他。
看一眼,多一分不舍。
她不是容易下定決心的人,很容易動搖。
尤其這個人是她的白月光,還是第一個男人,女生總會對生理上第一個男人有特殊的感情。
周闔之深感無力,不忍心再讓她難過傷心,至于她說的不要再見面,他很難做到,他也是這樣說的:“我做不到不來找你,不再聯系,禾禾,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趙禾面無表情,不給任何表情回應。
周闔之抬起手,還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