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百人都是他多年培養的心腹,武功高強,忠心耿耿。
他們身穿黑色勁裝,手持利刃,在夜色中像一股黑潮,很快就到了承天門外。
這里正有田佟的援軍駐守。
“攔住他們!”
田佟的副將趙虎率領三千京營士兵列陣以待。
趙虎是個粗豪漢子,跟著田佟打過不少仗,此刻騎在馬上,手持長槍,喊道:“兄弟們,為了安王,為了榮華富貴,給我殺!”
“殺!”
一聲令下,武士們如猛虎下山,沖向京營士兵。
承天門外的廣場瞬間變成修羅場,刀光劍影中,不斷有人倒下。
京營士兵人多,卻大多是臨時拼湊的,根本不是精銳武士的對手。
一個京營士兵剛砍倒一個武士,轉身就被另一個武士一劍穿心。
那邊幾個士兵結成陣型想抵抗,眨眼就被沖散,死的死,傷的傷。
江峰被心腹護在后頭,看著這架勢,眸色冷淡。
而心腹冷若手持寶劍,劍法精妙,在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
他的劍法和田佟不同,走的是靈巧路線,看似輕飄飄的一劍,卻總能準確刺中敵人要害。
江峰很快盯上了趙虎:“趙虎,你還認得江某嗎?”
趙虎曾在江峰手下做事,后來因為私怨投靠了田佟。
此刻見到江峰,他心里發慌,卻還是硬著頭皮挺槍刺去:“江大人,各為其主,得罪了!”
江峰沒有躲開,冷若則是迎了上去,寶劍順勢削向槍桿。
兩人交手不到十招,趙虎就落了下風。
冷若抓住破綻,一劍刺穿他的肩膀。
“啊!”趙虎慘叫一聲,踉蹌著從馬上摔下來,長槍掉在地上。
冷若一腳將他踹開。
就在這時,田佟護著玉璽從午門方向狂奔而來。
他渾身是血,盔甲上插著好幾支箭,臉上滿是血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整個人像從血池里爬出來的惡鬼。
看到江峰,他目眥欲裂,幾乎要噴出火來:“江峰!你這個老狐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田佟,把玉璽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江峰攔住他,語氣平靜卻帶著殺氣。
他看得出來,田佟已經負傷,大不如前。
“想要玉璽?先過我這關!”
田佟怒吼一聲,把玉璽塞進懷里,雙手握劍劈向江峰。
“大人小心!”冷若護著江峰后退,長劍迎了上去。
田佟的劍法越來越猛,招招都是以命換命。
冷若則步步為營,劍走偏鋒,專找田佟的破綻。
劍光在夜空中交織,火花不斷迸發,周圍的士兵也殺紅了眼,根本分不清敵我。
就在這時,東華門方向突然傳來禮樂聲,還有人高聲喊道:“譽王殿下駕到!”
只見譽王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冕旒,手持登基詔書,在一隊護衛和二十多位文官的簇擁下,緩緩走向太極殿。
他氣度從容,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
走到高處,譽王朗聲道:“眾將士聽令!本王今日承天命,繼大統!凡愿歸順者,既往不咎,加官進爵;若頑抗到底,格殺勿論!”
這話一出,不少京營士兵開始動搖。
譽王素有賢名,這些年賑濟災民、興辦學堂,在民間和軍中都有口碑。
此刻見他穿著龍袍,擺出正統姿態,越來越多的士兵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喊:“愿降!愿降!”
田佟見狀,心里急得要命。
他知道不能再等,必須把玉璽送回安王府,只有讓安王登基,才能和譽王抗衡。
否則等譽王登基成了定局,他手里的玉璽就成了燙手山芋。
“攔住江峰!”田佟對身邊的士兵喊道,“不惜一切代價!”
數十名士兵立刻撲向江峰,用身體擋住他。
而此時田佟已經沖出包圍圈,向西華門狂奔而去。
“追!”
江峰大怒,命人緊追不舍。
箭矢呼嘯著飛過,不斷有人中箭倒地。
田佟的背上又插了兩支箭,卻還是咬牙往前跑。
就在他快到西華門時,前方突然亮起一片火把,安王親自率領兩千精兵趕來接應。
“給本王殺!一個不留!”
安王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寶劍,大聲喊道。
有了援軍,田佟終于松了口氣。
兩千精兵如潮水般沖向江峰的追兵,雙方再次廝殺起來。
這一次,江峰的死士占不到便宜,安王府的兵裝備精良,人數又多,很快就把他們壓制住。
江峰看著田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冷無鋒渾身是傷地跑過來:“大人,現在怎么辦?”
“玉璽丟了,但我們還有機會。”江峰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立即去太極殿!就算沒有玉璽,也要讓譽王先登基!只要名分在手,田佟手里的玉璽就是贓物,安王就是亂臣賊子!”
“是!”冷無鋒立刻帶著殘部向太極殿趕去。
與此同時,安王府中,田佟單膝跪地,雙手高舉玉璽:“王爺,玉璽到手了!”
他臉色蒼白,氣息奄奄,卻還是難掩興奮。
安王接過玉璽,端詳。
那方青碧色的玉璽上刻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筆畫遒勁,觸手溫潤。
他撫摸著玉璽上的紋路,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重量,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有了這方玉璽,他就是名正順的天子!
“好!好!好!”安王聲音都因激動而發顫。
他雙手捧著玉璽,指腹反復摩挲著上面的龍紋,眼中滿是狂喜,“有了這傳國玉璽,本王登基就名正順!”
“田將軍,立即傳本王的命令,召集京中所有文武百官,半個時辰后,本王要在安王府大堂舉行登基大典!”
田佟卻皺起眉頭,臉上的興奮褪去幾分,還帶著幾分剛經歷血戰的疲憊:“王爺,江峰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方才譽王已經帶著文官去了太極殿,看樣子是要搶先準備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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