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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另一種命運

            第440章另一種命運隨著五月的來臨,春天正在逐漸地進入尾聲,而雀木領的氣溫也隨之回暖了不少。£xx搜?e搜_¤小!說?網\′±?最`?新?章?節°更新1?-快+發生變化的不只是麥田村,雀木堡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尤其是城堡外的那片流民營地,肉眼可見地比起之前消瘦了不少。由于麥田村周圍的一大片村莊陸續恢復了人煙,許多流民便干脆在那些地方落了腳。他們本來也沒有一個具體要去的地方,都是跟著遷徙的人潮要飯,要到哪里算哪里,哪個老爺能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給誰干活。如果那兒有活可干的話。許多人也正是在逃難的時候被拉進了綠林軍,或者因為落單而不幸成了山賊土匪的口糧。至于雀木堡這邊,雖然每天仍然有流民添加進來,但城堡外面已經看不見那成群結隊的人潮了。這些新添加的流民大多三五成群,常以家庭為單位出現,有的甚至還趕著馬車或者牛車。這年頭還養著牲口的顯然不能是農奴,更不要說其中一些人還穿著相對體面的衣服。雀木堡南部的哨所,約莫二十輛馬車沿著破爛的土路前進,揚起的塵土隔著好幾里地都能望到。執勤的哨兵還以為看錯了,他記得塞隆·加德伯爵逃跑的時候,隨行的馬車好象都沒有這么多。這些馬車并不屬于某一個人,至少有八十多個家庭擠在這擁擠的車隊中。他們跟著車隊行走,把孩子和行李放在車上,輪流上去歇腳,臉上都帶著舟車勞頓和風霜。看到兩個騎兵朝這邊接近了過來,人群出現一陣騷動,女人將孩子抱緊在懷里,而男人則站到了前面。看著騎在馬上的士兵沒有戴著土匪的頭巾,眾人稍微松了口氣,但也不敢完全掉以輕心。綠頭巾也不是總把頭巾戴在腦袋上,他們也會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將頭巾拿出來戴上。就象浩瀚洋上的海盜一樣。騎兵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示意自己的友好,隨后走上前來看著這群疲憊的人們說道。“這里沒有伯爵,只有效忠圣女、神子以及萬民的騎士以圣西斯的名義,你們需要誠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我以圣西斯的名義誠實回答你的問題,我們所有人都來自黃昏城。”“黃昏城?你們從總督那兒來的?”騎兵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見了許多流民,有從靜水灘領來的,也有從獅鷲崖領來的,卻第一次見到從黃昏城來的。“沒錯,”站在流民隊伍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神色復雜地說道,“那兒的情況越來越糟了,總督一個月簽署兩條征糧令,一開始是對市集上的商人,后來是對市民但我得說他這么做根本不合法!按照王國的法律,代行王權的總督只能對國王的直屬封臣征糧,我們又不是貴族!”“所以我們只能跑了。”男人聳了聳肩膀,“他承諾收上去的糧食會發給我們,但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這是放屁。而且,聽說又有個伯爵從自己的領地跑到了黃昏城,我看他們是守不住了!等坎貝爾公國的軍隊來了,什么都晚了!”顯然他并不知道,那個逃跑的伯爵就是塞隆·加德,雀木領的領主老爺。不過就算知道了也無妨,他本來也不是奔著伯爵來的,而是從北邊來的流民那兒聽到了圣女的傳聞。據說獲得神子神諭的河之圣女感化了救世軍,不少從雀木堡路過的流民都是靠著他們的救濟才走到了黃昏城。那個流民還說,要不是自己在黃昏城有親戚,他都不想繼續往前走了。而事實上,走到黃昏城的那家伙已經開始后悔了,傳說什么都有的黃昏城其實什么也沒有,只有人們的白眼和越來越近的戰火。“你叫什么名字?”騎兵看著男人問道。男人拘謹地說道。“安東尼,木匠。”騎兵點了點頭。“很好,木匠先生,圣女殿下需要你的手藝,我們最近正好在重啟雀木堡的木材生意,希望你能在這里找到新的人生方向。”安東尼愣了下,下意識問道。“雀木堡的木材生意?你確定?現在在打仗,你們賣到哪兒去?”騎士卻不假思索回答。“南邊的矮人。”南邊的矮人?那是地獄矮子吧不過安東尼也不敢多問,何況他也只是聽說碎巖峰一帶是地獄矮子的地盤,但并沒有真的去那里瞧過。這都過了幾百年了,也許那兒也改朝換代了呢?這時候,騎士忽然想起來了什么,開口問道。“對了,你說坎貝爾公國的軍隊那是什么意思?”“你們不知道嗎?”安東尼疑惑地看著他,“總督大人以國王的名義向坎貝爾公國求援,大公的軍隊已經抵達了激流關,不出意外正在和叢林之影‘芬尼安’的軍隊作戰人們都說他們大概會打上一個月。”騎兵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記下了這條情報,重新翻身上馬。+齊·盛·小-說!網`,更¢新-最全′“感謝你的消息,帶著你的家人和鄰居們跟緊我們,最近這里也不太平,森林里出現了鼠人。”“你們最好看緊自己的孩子,那些鬼鬼祟祟的玩意兒最喜歡吃小孩了。”雀木領的重建如火如荼。來自黃昏城的流民不只帶來了黃昏城的技術和財富,還為生活在雀木領的人們帶來了遠方的消息。坎貝爾公國的軍隊正在向黃昏城的方向進軍,綠林軍也加大了對黃昏城的攻勢。而這兩只旗幟鮮明且針鋒相對的軍隊,對救世軍的態度都暫不可知。除去由救世軍控制的雀木領之外,黃昏城周圍還有三座伯爵領,分別是靜水灘領、獅鷲崖領以及灰沼澤領。目前這三座伯爵領的首府,也都處在綠林軍的圍攻之下,并且隨著攻勢的愈發猛烈而搖搖欲墜。綠林軍本部和總督府都向雀木堡派來了使者。然而也許是因為在城堡中看到了彼此的緣故,兩波使者都沒有提出太過分的要求。他們一方面許以重利勸說救世軍站在自己這邊,一方面則是退而求次地希望這支立場模糊的軍隊按兵不動,至少不要站到對面的陣營去。雀木堡的領主大廳,一場氣氛嚴肅的軍事會議正在進行。面對著攤開在圓桌上的地圖,布倫南指著激流關的方向,神色凝重地說道。“根據流民們帶來的情報,坎貝爾公國向我們派出了軍隊。以我對芬尼安的了解,那個狡猾的狐貍可不會束手就擒,他們之間估計還有得打”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片刻,將不可思議的視線投向了卡蓮,又看向了坐在圓桌前的軍官們。“一切正如圣女大人在神諭中看到的那樣,國王的走狗最終還是按捺不住他們的爪子了。”不只是布倫南。包括雷登在內,所有人的臉上都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驚訝,乃至于敬畏的神色。只因數周之前,圣女就已經預了來自南方的威脅,而這條預就在此刻應驗了。起初聽見那條預時,許多人心中都抱著一絲僥幸或者懷疑,覺得國王又不是沒有自己的軍隊,就算平叛也輪不到坎貝爾人上場。見一雙雙視線都望著自己,卡蓮用平和的聲音說道。“神諭說,那些士兵未必會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其實也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那就好辦了,哈哈,”聽到這番話,布倫南頓時爽朗笑了一聲,臉上陰霾一掃而空,“伯爵剩下的土地有的是,大不了我們分他們一點!只要他們愿意跟我們一起種!”布倫南的部下們大多也都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他們之前是農民,現在雖然腰上挎著劍,但還是使草叉和連枷更順手一點。唯獨之前為伯爵效力的幾名騎士,臉上的表情不太樂觀。他們倒不是心疼伯爵的土地分給了外人,而是顧慮更現實的問題奔流河的圣女到底只是獲得了奔流河畔的農民們的認可,并沒有獲得激流關外坎貝爾人的承認。無論是從信仰的角度出發,還是從現實的利益考慮,他們都沒有任何理由承認。這時候,沉默不語的雷登忽然看向卡蓮,開口說道。“如果他們認為您是‘異端’,要我們交出您怎么辦?”前一秒還咧著嘴的布倫南忽然眼睛一瞪,肅殺之氣籠罩了整個領主大廳,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們敢!”“我只是闡述事實,你瞪我也沒用,大概可以將你的勇敢留給之后要來這里的坎貝爾人。”面對布倫南殺人的視線,雷登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他很清楚騎士是什么樣的存在,因為他自己就是。不過,他的心里其實還是存有一絲樂觀的,畢竟他自己也經歷過從懷疑到相信的過程。想來只要讓圣女殿下再展示一次那天發生在城堡的奇跡,即使是坎貝爾人也會明白神諭的不容置疑。如果不行——那就打一架吧。他相信神子賜予自己的神器,不是為了讓他當成擺設放在家里的,而是已經看到了他使用的那天。“請不要為我爭吵。”看著就要陷入爭吵的眾人,卡蓮用溫和的聲音撫平了他們心中的波瀾,接著繼續說道。“比起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我個人的命運不值一提。無論他們認為我是什么,或贊美或詛咒我,我都希望你們繼續恪守心中的虔誠繼續走下去無愧于你們手中的劍和初心。”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至于坎貝爾人我相信他們也是一群心懷虔誠的人,我會試圖說服他們的。”她相信著。因為她的神靈曾向她許諾,他會看著。布倫南沉默了許久,看著雷登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需要加固雀木堡的防御,至少他們突然翻臉,我們不至于束手無策。”雷登點了下頭。“明智的決定。`齊盛小¢說網_無¨錯內容`”他不信任坎貝爾人。如果那些人真的關心自己的鄰居,他們早就該來了“叢林之影”芬尼安被斬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雀木領,而且就在坎貝爾公國出兵的消息傳來之后不久。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布倫南震驚了好久。他記得那家伙可是個鉑金級的強者,擅長使用弓箭和匕首,尤其擅長在叢林中戰斗。如果是拉開足夠的距離,連自己都未必是那家伙的對手!與“冠軍勇士”的錯愕不同,雷登卻沒有任何意外。以他對坎貝爾公國的了解,綠林軍這種散兵游勇根本不可能是坎貝爾民兵的對手。至于頂尖戰力,那就更不可能了“傳頌之光是坎貝爾人的傳奇,也是坎貝爾家族最大的依仗。那把劍并不完全是劍,可以是槍,可以是斧,甚至可以是盾牌只要是坎貝爾歷代公爵曾經用過并且被記錄在史詩中的武器,都可以被傳頌之光幻化出來。”城堡的訓練場。面對向自己請教的布倫南,正在操練士兵的雷登思索了片刻,說出了自己對坎貝爾家族的了解。“不止如此,最棘手的還是‘先祖之魂’降臨,傳頌之光的繼承者能夠呼喚先祖的靈魂回到凡世與自己并肩戰斗。也正是因此坎貝爾大公的敵人面對的往往不是一個人,而是坎貝爾家族的列祖列宗雷鳴郡迷宮的歷代魔王,都不是坎貝爾家族的對手。”布倫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語氣艱難地說道。“可我聽說它的持有者好象是個小姑娘也許她本人的實力并不是很強。”雷登嗤笑了一聲。“你忘了自己幾年前是個什么水平嗎?你憑什么覺得只有自己能碰上奇遇,而被神眷顧的神選者就碰不到?”布倫南沉默了。確實——在添加綠林軍之前,他也只是個獵人而已,甚至都不是冒險者。他從未刻意磨練過自己的武技,只是為了活下去不斷廝殺,和領主的士兵們戰斗,和其他土匪戰斗而當他發現自己不可思議的活到了最后,他的實力已經成長到了連他自己都詫異的地步。象他一樣的人,在綠林軍里足足有十二個!換而之連他這樣的人都能成為強者,沒道理被圣西斯選中的人反而成長的比他更慢來自激流關的消息就如一片沉重的云,壓在了雀木領剛剛放晴的頭頂。就在救世軍的高層因為坎貝爾人的介入而心情沉重的時候,上百公里之外的獅鷲崖上,一場慘烈的廝殺正在進行。作為獅鷲崖伯爵領的首府,獅鷲崖堡以其險要的地勢和雄偉的城墻,成為了黃昏城的西大門。而此時此刻,這座屹立于懸崖邊上的堅固堡壘,卻在綠林軍如怒濤般的強攻下搖搖欲墜。戰爭的慘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叛軍如同無窮無盡的蟻群,用簡陋的云梯和血肉之軀,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高聳的城墻。箭矢如雨,滾石如雷,慘叫聲與金鐵交鳴聲交織成一曲血腥的樂章!被血染紅的城堡尤如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那狂風暴雨摧垮!然而在這片令人膽寒的血腥與混亂之中,卻有一道身影如萬仞山的山峰般屹立不倒。“為了國王!為了榮耀!”他怒吼著,揮砍著,沸騰的龍神之氣纏繞劍身,揮舞如風的劍刃堵上了城堡的缺口!他手中的劍就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墻!憑借其鉑金級的強橫實力和千錘百煉的無雙劍術,自戰斗開始以來,他僅一人之力便斬殺叛軍超過兩千之眾!尸體在他的身旁堆成了山丘,他的英勇極大地鼓舞了守軍的士氣,也震懾了敵人的心膽。索爾德伯爵將長劍插入一名叛軍的胸膛,將其尸體踹下城墻,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發出狂怒的大笑。“哈哈,鼠輩們!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讓你們這群謀逆之徒的臟蹄,踏入黃昏城半步!”雖然暮色行省的絕大多數貴族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義務,但也并非所有貴族都是被酒色財氣腐化的孬種。威伏特家族世世代代效忠于國王,并為此而磨練自己的武藝。當其他貴族流連于社交宴會以及床第的時候,唯有威伏特家的人過著如苦修士一般的生活!當然,也正是因此,他的領地格外貧窮,以至于那巍峨的城墻上連一門象樣的火炮都沒有。在他的英勇抵抗下,攻城的叛軍終于開始動搖。他們畏懼地看著那尊渾身浴血的殺神,攻勢漸漸減弱。眼看著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威伏特家族很快就能在這片土地上創建新的傳說,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陰影卻從索爾德身旁的尸體堆后悄然滑出。那是一道佝僂的身影,甚至比矮人還要矮小,以至于一塊浴巾大的斗篷便罩住了他整個身子。索爾德察覺到了危險,幾乎本能的回身,然而連續戰斗積攢的疲勞還是讓他慢了一步。一把淬毒的匕首無聲無息刺出,精準地沒入了他右腿甲胄的縫隙之中。“啊——!”索爾德痛呼一聲,回頭望去,雙目圓瞪。只見偷襲他的竟非人族,而是一只披著斗篷、身形佝僂的怪物!在那兜帽的陰影之下,一雙閃鑠著幽綠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他,嚙齒之上閃鑠的光芒既有興奮,也有驚恐。“卑鄙小人!”索爾德伯爵發出一聲雷霆般的怒吼,反手一劍斬出,沸騰的氣焰仿佛連空間都扭曲了!那名鼠人刺客慌忙閃避,卻根本躲閃不及。面對鉑金級騎士的全力一擊,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瞬間斬殺!看著那一地的血肉模糊,索爾德正要唾罵一聲鼠輩,狂跳的心臟卻是驟然一縮。一股麻痹感從腿部傳來。他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被匕首刺中的甲胄縫隙正滲出黑血,并伴隨著陣陣黑氣冒出。感受到力量正不受控制地從體內流失,索爾德的臉色終于變了,堅毅的瞳孔閃過一絲凝重。趁著他一瞬間的遲滯,一名魁悟得如同巨熊的壯漢,踏著沉重的步伐跳上了城頭。他的口鼻間彌散著肉眼可見的詭異霧氣,肩上扛著一柄帶鎖鏈的巨大斷頭刀,刀刃上還掛著不知是誰的血肉。他渾身都是丑陋的疤痕,就象剛從千刀萬剮的刑場上下來一樣。看著搖搖欲墜的索爾德伯爵,那壯漢發出了野獸般殘忍的獰笑,手中的斷頭刀揮舞如風。“混沌的走狗”索爾德伯爵拄著長劍,試圖穩住身形,然而那毒素已經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更沒有給后方的牧師們找到時機施法,那壯漢一語不發猛地揮出手中的斷頭刀,鎖鏈帶著刺啦的破空聲直奔向那伯爵的面門!右腿失去知覺的索爾德架起手中長劍試圖格擋,卻根本擋不住那氣勢磅礴的一擊,被連人帶劍斬成了兩截!鮮血涂滿了城墻。“伯爵大人——!”當索爾德伯爵的身軀轟然倒下時,城墻上眾將士的喊殺聲,瞬間變成了絕望的悲鳴。索爾德的長子目呲欲裂,撿起父親的長劍沖了上去,然而僅僅兩個回合,便被那呼嘯的斷頭刀拍成了肉醬。那身壯如熊的壯漢咧嘴獰笑,將血肉模糊的斷頭刀扛在了肩上,任由那猩紅的液體滴在身上。“阿卡行刑者。”朝著心膽俱裂的守軍,他從開裂的嘴唇中吐出了自己的名字,隨后揮舞著手中的鐵鏈重新添加了廝殺。守軍的士氣跌入谷底。勝利的天平已然崩塌,今日之血將要書寫的史詩似乎注定是血腥與背叛,而非忠誠和頑強。馀下的七百名士兵與五十名騎士雖然仍在殊死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被那如潮水般涌上城頭的綠頭巾們淹沒。獅鷲崖堡,最終陷落。綠色的旌旗在血色的城堡上飄揚。數以萬計的叛軍涌入了城堡,將無處發泄的怒火全部宣泄在了活下來的人身上。包括城堡中的仆人和女傭,包括躲在地窖中的神甫和修女,以及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躲進城堡的人。阿卡并沒有阻止自己的部下,甚至參與到了他們的游戲中,為他們的游戲增添血腥的樂趣。唯一可惜的是,索爾德的兩個兒子已經戰死,而他的夫人也帶著年幼的女兒服下了毒酒。與城堡中堅守至最后一刻的騎士們一起,她們的靈魂在死后升入了圣西斯的圣堂。即使亡靈魔法能讓她們站起來,也都是失去靈魂的空殼,不過一具血肉皮囊罷了。玩膩了之后,阿卡將尸首掛上了城墻,讓它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城堡被糟塌成了什么樣。他和威伏特家族沒有仇。之所以這么做,純粹是因為他會很爽,站在他背后的神明也會很爽,并賜予他更多的力量。“宴會”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阿卡估摸著差不多了,便讓手下將那些還活著的人殺光。城堡的中庭血流成河,尸首散發的腐臭和烏鴉的叫聲,宣告著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徹底滅亡。自此以后,“行刑者”的威名絕對足以在萊恩王國的史詩上留下讓人談之色變的一章。血腥味直到第三天仍未散去,阿卡吩咐手下簡單打掃了戰場,然后便躬敬地等待著真正的領主入場。那是綠林軍的三位最高首領。他們分別是“綠頭巾”凱蘭,“長弓手”里斯,以及“軍需官”塞拉斯。作為綠林軍的精神領袖,凱蘭看著城堡中庭的尸體,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但也僅僅只是閃過了一瞬。比起死在城墻上的弟兄們,和那些被領主們害死的農奴,威伏特家族付出的代價還是太輕了。讓他們躲過了正義的絞架,真是便宜他們了。和凱蘭不同,背著長弓的里斯只是面無表情地瞧了一眼索爾德的腦袋,便將目光挪開了。唯有塞拉斯,那張總是笑瞇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愉悅,仿佛在欣賞。“陛下!阿卡恭迎您的到來!黃昏城的大門已經向您敞開,我愿充當先鋒,為你拿下黃昏城的總督府!”阿卡躬敬地單膝跪地,忠厚老實的臉上寫滿了莊重,甕聲甕氣說道。那沾滿血的斷頭刀已經被他洗干凈了,在正午的陽光下閃閃發亮。“你做的很好,阿卡”凱蘭看著阿卡微微點頭,先是肯定了他的功勞,但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不是國王,不要叫我陛下。記住,我們是為了推翻國王而起義,如果我叫陛下的話,那我們又算什么?”阿卡躬敬說道。“好的陛下。”凱蘭:“”看著還打算說些什么的頭兒,塞拉斯笑著攔住了他。“阿卡的腦子不太靈光,您就別管他了,他想喊什么就讓他喊吧,別涼了兄弟們的一片心意。”里斯也想勸凱蘭兩句。馬上就要打下黃昏城了,兄弟們都等著分頭銜,你一句話不想當國王,難道大伙們等著坐在王都里的那位來封賞?然而就在他正要開口的時候,不遠處的城堡大門前卻傳來一陣騷動,打斷了他涌到嘴邊的話。只見一騎信使快馬加鞭奔來,從馬背上翻身跳下,直奔中庭,小跑到三位首領的面前單膝跪下。那信使正是他們先前派去雀木堡打探布倫南動向的使者,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凱蘭本能感到了一絲不尋常。得到首領的眼神示意,那信使迅速稟報道。“凱蘭大人!‘鐵牛’布倫南他他改了旗號!現在自稱什么‘救世軍’,而且還擁立了一個叫卡蓮的‘圣女’!”喘了一口氣,那信使馬不停蹄地將這支救世軍的情況講了出來,包括他們用城堡里的糧食救濟災民,包括他們將貴族的土地分給了流民,包括他們在宣揚“新的教義”等等。聽到這句話,包括阿卡在內的四個綠林軍頭目都是一愣,臉上神采各異。尤其是阿卡,憨厚老實的臉上閃過一抹貪婪,就象看見了新的玩具。“圣女?”凱蘭聞抬了下眉毛,象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一聲說道。“名字不重要,只要布倫南還在恪守我們劫富濟貧的信條,他叫自己‘神之軍’都無所謂不過我不贊同打著圣西斯的旗號,新的教義也改變不了圣書中的謊話,那些教士必須為這場饑荒負責!”“我看這鐵牛也是昏了頭,鼻子上不拴點什么就覺得癢癢。”里斯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他可不信什么神諭,圣西斯真要是存在,饑荒根本就不會發生,他們現在就應該生活在天堂。不過無論怎么說,布倫南并沒有公開反對他們,他們也不適合在這個即將攻城的節骨眼上和那家伙翻臉。對黃昏城的總攻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他們必須搶在坎貝爾人的前面拿下那里!“不管怎么說,只要雀木堡不在總督的手上就不影響大局,布倫南的問題可以日后再清算。”塞拉斯則依舊是那副沒主見的模樣,笑呵呵地充當著和事佬。“是啊是啊,布倫南那邊確實不急我甚至在想,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的雙親可是因為牧師不管才變成了亡靈,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恨那幫神棍了。”凱蘭點了下頭。“那就按里斯的說法,等到打下了黃昏城再決定如何處置鐵牛好了我是希望他能回頭的。”他是個聽勸的首領。關于雀木領的安排暫且告一段落,四個頭目并肩走進了城堡的主廳,準備為接下來的作戰召開會議。整個會議上,唯有塞拉斯的表現有些反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其他人并沒有多想,仍舊各抒己見地出謀劃策,畢竟打仗本來也不是這位“軍需官”的專長。他擅長的是后勤。無論是陷入怎樣被動的局面,他都能不可思議地籌措到補給,并將補給送到戰爭的最前線。可以說,綠林軍能夠做大做強到如今這般規模,他的功勞絲毫不遜色于凱蘭和里斯。只是他一直很低調地躲在幕后,不常在人面前拋頭露面,所以顯得沒什么存在感。就好象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和善笑容背后的忌憚,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猙獰。‘圣女?神跡?難道是之前我們散播混沌的行徑太過火,把圣西斯那家伙的‘神選者’給逼出來了?”塞拉斯暗自思忖著,心中焦慮不已,就象掉在熱鍋上的老鼠。坎貝爾公國的出兵早在偉大真神烏爾戈斯的預之中,唯獨圣女卡蓮是個例外。他不了解烏爾戈斯計劃的全貌,但這家伙的出現無疑會給那位大人的計劃帶來隱患。塞拉斯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快要睡著的阿卡身上。或許是時候做些什么了。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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