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不能在此時進她的寢殿,應該已經回宮里去了,母后將渣爹留下的圣旨在梁崇月面前攤開,梁明朗三個字寫得很大,梁崇月一眼過去就看見了。
這一輩的孩子字輩從明,不過這個“朗”字梁崇月倒是沒想到。
“你父皇說,希望這個孩子此生晴朗、開闊、純凈自然。”
梁崇月職業病犯了,總覺著渣爹這話像是在點她,說她不晴朗。
“父皇取得自然是最好的,明朗,當真是寓意極好的。”
掛上職業假笑,梁湛的耳力驚人,站在長生天的一樓都能聽清崇月這話里的牽強,明朗自然還有另一層深意,以崇月的聰明才智,定然能想得到。
“陛下,咱們該回宮了,再不回去,該趕不上早朝了。”
齊德元在一旁小聲的勸,瞧著外頭灰藍色的天空,估摸著已經快要到早朝的時辰了。
梁湛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縮著,明朗那孩子小手小腳的觸感好像還在,站在原地又聽崇月夸了幾句后,梁湛才帶著齊德元出了長生天,上了回宮的馬車。
梁崇月耳邊只有孩子的笑聲,雖然是聽到了幾聲有些尖銳的聲音,但也沒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一個月,渣爹和母后將她產女的消息瞞得死死的,京城內依舊熱熱鬧鬧,停不下來的詩會、酒局,不過多半都是為著新太子的人選而站隊。
梁崇月正抱著孩子小心把玩著她的小手,聽著平安匯報著外面的情況,笑著說了一句:
“癡心妄想。”
“明朗三日后就滿一個月了,崇月準備怎么辦這個滿月禮?”
向華月坐在床邊,瞧著她的寶貝和小寶貝,慈愛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此時沒有比她再幸福的人了。
“兒臣準備延后一個月再辦,主要是兒臣身上還未養好,如今天冷的厲害,多養一個月,也無妨。”
世家貴族的女子也有坐雙月子的,這在大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主要是梁崇月身上的傷確實沒養好,現在是能自己下床了,但只是能下床還不夠。
她只要一出月子對上的可就不只是各家各戶前來祝賀的貴眷了,還有京城里那些日日燒香拜服求著她早日下地獄的好弟弟和大臣們。
外面危險,不如將這件事再往后延上一延,最好是在宮宴當日給所有人一個大驚喜才不枉費她懷胎十月,這些人一日不歇的香火錢。
“身子沒養好,那就再養上一個月,我兒辛苦了,母后明日給你熬些補湯,你多喝些,生完孩子,臉上都瘦了,更不必說這身上不知該瘦成什么樣了。”
瞧見母后眼底的擔憂,梁崇月笑著伸手將被子往上拽了拽,好在母后沒看見,不然現在就該哭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