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犯下的錯,還是要個交代。
“那就給你們一個面子上過得去的交代吧。”
.......
早晨九點半,駱丘法院旁聽席分為了左右兩側。
右側旁聽席屬于被告旁聽席支持者,現在人滿為患,礦部宣傳代表,礦區律法代表,華西所石油法務代表,華北醫療器械法務代表,華南醫療部法務代表等十二人,每個人背后都是一個重型企業,其中少壯派夏搏海也在其中。
右側旁聽席是十七名碎玉工廠工人,兩名精神病人的父母,七名毒奶粉事件農民的兒子,這些人全部都是經過法院篩選和簽署協議,他們坐在這里,他們不再支持魏瑕集團,劉國輝坐在這里,他是唯一神情平靜。
被告席-犯人田潯虛弱坐著,之前被下毒,她剛恢復過來,褚作謙已經死了,現在被告二席是田潯,被告一席在等待——孔老。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幕后人物——姓孔。
原告席魏學陽一個人靜坐在椅子上,他個子一米七五,但稚嫩的很,小小平靜的坐著,魏學陽在想著,之前俜央姑姑站在這里,俜靈姑姑站在這里,現在是他自已坐在這里。
他不害怕,哪怕他現在看著數不清的各種眼神,各種打量,兇狠,關注,掃視,各種眼神,他都不在意。
魏學陽坐著。
法官,最高調查組,滇西調查組,山東調查組,東昌調查組等全部肅穆靜候。
在場攝像機只有前后兩臺,隸屬于調查組器械,絕對拍攝,本次庭審將不對外開放直播,只對外播報案件宣判結果和通告告知。
“請全體起立!”法官開口。
被告席,旁聽席,調查組的等成員全體起立。
有人沒起立。
原告席,魏學陽還是坐著,他甚至看著其他人。
“請原告席起立!”法官再次重申。
“為什么要起立?起立迎接被告嗎?被告什么身份?我為什么迎接他?”魏學陽反問,他開始眼神掃視被告旁聽席,冷冰冰的審視,毫無妥協的眼神。
“請原告保持冷靜,這是規矩!”法官,調查組等多人再次重申,語氣加重。
“去他的規矩!”
......
上午9點四十分。
想要進入駱丘市區,進入駱丘第一人民法院,外地車需要從工業區進入。
現在交警車帶路,兩輛黑色的奔馳車身駛入駱丘工業區。
工業區需要行車十八分鐘才能進入主干道,現在主干道入口,一個很老枯槁的老頭萎靡的站著,甚至舒展的伸著懶腰,像是等到了這輩子最好玩的事情。
一個英武的中年人站著,雷厲風行的很,眼神和初升的太陽一樣,明亮發光。
老緬醫董歸鄉打著哈欠,閻赴神情溫和,他們都看著遠處,等待公務車的來臨。
“二十六年了,老了,快老死之前總算等到了。”老緬醫董歸鄉眼神恍惚,二十六年前,在1999年1月時,他還給魏瑕紋身,給他皮膚紋字,給他那些紋身圖案上色。
魏瑕那個小子那時候真的很老,皮膚不是被火燒,就是因為碰毒太嚴重潰爛的厲害,需要不停的紋身上色.....那個老頭也怕疼,他也喊疼,老緬醫笑了笑,魏瑕一邊喊著疼一邊大聲說著:“老緬醫拜托了,紋身顏色重一點,要不然圖案不明顯!”
“老緬醫,你以后要幫幫我,這身皮你熟悉,你下得去手,你一定要下得去手。”
“剝了他!”
“然后燒了我,我碰毒太多,埋土里都是危害。”
“燒了燒了.....”
老緬醫眼神中的渾濁開始清晰,魏瑕昔日的記憶開始消散,他看著眼前的道路,看著即將而來的公務車,他露出笑容,以前他把毒販剁碎都是露出這種笑容。
閻赴取出對講機,看著一個個廠區大門:“全部車輛啟動!全部司機準備出動!”
“只抓姓孔的老家伙,抓入塞進地下室,對其進行腦波記憶提取!”
一臺臺鏟車,挖掘機開始轟鳴,轟轟轟的隱藏在廠區綠化帶內,所有人等待著對講機倒計時。
兩個人就那么平靜,他們開始朝著馬路中心走去,這個時間交警已經道路維護,專門迎接公務車,所以沒有車。
偌大馬路中間只有兩個人。
直到眼前交警車率先出現,兩輛黑色公務車模糊出現......
閻赴點了根煙,抽著之后遞給老緬醫,然后他自已再次點了一根,兩個人看著車隊越來越近......
他們逆著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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