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沒多久部隊的車就來了,這次開車的不是剛子,不過也是裴寒舟手下的兵,對他畢恭畢敬,親自背著他坐上車。
鹿桑榆跟著坐在裴寒舟身旁,司機小吳把輪椅放好后就繞到駕駛座啟動車子出發。
這會兒,曹嬸子和幾個大院的嫂子們吃了早飯出來遛彎,恰巧看到鹿桑榆上車的情景。
目送車子離開,曹嬸子譏笑一聲。
“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這又是要上哪兒去?”
“一天到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良家婦女,哪兒像咱們啊,穿著樸素干凈的,走出門也不會被人背后指指點點。”
“就是呀!咱們這是響應國家號召,婦女能頂半邊天,無論是操持家務還是下地勞作都是一把好手,也不會被男人小瞧了咱。”
幾個人你一我一嘴地說著鹿桑榆的是非,恰逢宋清清騎著二八自行車路過,曹嬸子眼尖急忙揮手打招呼。
“小宋同志,你這是去裴家嗎?”
宋清清知道這些大院嫂子們討厭鹿桑榆,那她們就是自己的隊友,即便打心里瞧不上有些人語粗鄙、邋里邋遢的,但她還是有意和她們處好關系。
“是啊,我和小柔約好了,正好順路來接她。”
陳紅撲哧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打扮得這么漂亮是來見裴寒舟的呢!”
宋清清紅了臉,嬌嗔地瞪向陳紅。
“陳嫂子又胡說了,小心這話傳到桑榆耳里,我可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實她心里很樂意別人把她和裴寒舟的名字放在一起,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曾經是一對才好呢,這樣鹿桑榆在別人眼里就是插足者,是小三!
曹嬸子感嘆一句:“當初你和寒舟多好的一對啊,說到底是寒舟那小子沒福氣娶了那么一個女妖精回去,自打他結婚后家里就沒安寧過一天,最后還把他害成了殘廢,我看啊她就是克夫的命!”
“嬸子別這么說,這些都是封建迷信,咱們身處新社會也不興這些。”
這些年國家一直在倡導唯物主義論,高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以至于迷信就成了舊社會的糟粕人人喊打。
曹嬸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滿臉感激地握住宋清清的手。
“小宋同志,多虧了你提醒,我這張嘴差點又說錯話了。”
“嬸子放心吧,我剛剛什么都沒聽到,你們繼續聊,我去找小柔了。”
“你的好意嬸子記在心里了,快去吧。”
宋清清到了裴家沒看到裴寒舟有些失望,詢問才知道他和鹿桑榆一起去醫院復診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最近你哥和桑榆似乎相處得很好。”
裴昕柔輕哼一聲:“誰知道他倆是咋想的,鬧了那么一出反倒是能和睦相處了。”
宋清清深吸了一口氣,心里閃過疑云。
從自己重生開始,有些事情似乎就脫離了前世的軌道。
前世本該跟人跑去港島的鹿桑榆沒有離開,反倒是性格大變還繼續留在了裴家。
這和她設想的結果完全背道而馳了。
如果鹿桑榆不肯離婚,以寒舟的性子也不會丟下她不管,那自己這輩子豈不是又要和他錯過了?
她記得前世也就是一個月后,部隊里請來了美洲那邊的一位骨科專家給裴寒舟動了手術,手術很成功,裴寒舟經過半年的康復訓練恢復如初。
如果自己提前找到那位專家給寒舟治腿,他肯定會感激自己。
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一個月之內怎么讓寒舟徹底對鹿桑榆死心,自己才能按照計劃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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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