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被碘酒刺激得鬼哭狼嚎,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何衛國皺緊眉頭低喝:
“嚎什么嚎!大半夜的,想把全院兒都吵醒嗎?”
“你不是說自己是條漢子嗎?”
“不是不怕疼嗎?這會兒叫喚什么勁?”
傻柱疼得齜牙咧嘴,委屈地小聲反駁:
“大哥……我……我也沒想到會這么疼啊。不信……不信你來試試?”
何衛國眼睛一瞪,手里的布條作勢又要按下去:
“嗯?皮又癢了是吧?”
傻柱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閉嘴,把腦袋死死埋進枕頭里,只發出嘶嘶抽氣聲。
何衛國忍著笑,手上動作不停,快速地把傻柱背上那些看著嚇人的傷口都用碘酒擦了一遍。
看著那一道道翻卷的皮肉,他心里也清楚這滋味不好受。
消完毒,他又給抹上一層紫色的藥水,這才站起身:
“行了,差不多了,死不了。”
傻柱雖然疼得直抽冷氣,還是甕聲甕氣地說了句:
“謝……謝謝大哥。”
“呵呵,”何衛國哼笑一聲:
“甭謝我。你小子要是真能把這頓打、這頓餓記到骨頭里去,比什么都強。”
“別怪大哥狠,丑話說前頭,再有下一次——”
他聲音陡然轉冷:
“只會比今天更狠!記住了?”
傻柱忙不迭地點頭,聲音帶著后怕:
“記住了,大哥!真記住了!再也不敢了!”
何衛國想了想,光是這樣還不夠。
想要把傻柱掰回來,不光是他在這里被動的打,也要逼著這小子自己去改變。
“柱子!大哥再給你安排個任務。”
“啊?”傻柱有些懵。
“啊什么啊?”何衛國開口道:
“賈家是不是欠你錢,還欠你糧食?”
“嗯……”傻柱回答的有些底氣不足,生怕大哥又揍自己。
“慫樣兒!”何衛國沒好氣的開口道:
“我給你的任務就是,一個星期之類,你去把賈家欠的錢,欠的糧,全部給我要回來!”
何衛國說完,傻柱有些為難:
“大哥這……”
“賈家誰不知道是院里最窮的啊!我這再去問他們要……那不是……”
“嘿!”聽到這兒,何衛國來氣了:
“你狗日的是不是又犯賤?他窮不窮關你屁事兒?你再想想今兒你被揍的時候,他們那個樣子,你可憐他們?”
傻柱聽自家大哥這么一說,回想起來確實是有幾分心寒。
大哥說得對,自己的好心賈家好像真的不配。
可是他又有些擔心:“大哥,我要不回來怎么辦?”
“要不回來?”何衛國都快氣樂了:
“老子下午不是給你做了示范嗎?你不是平時也挺橫的嗎?不還你就動手打!”
“打到他還為止。”
“你不要怕打出事兒!大哥在后面給你頂著,你只管要錢,剩下的交給大哥處理。”
隨即,何衛國畫風一轉:
“但是——”
“我給你的任務你小子要完不成,或者你小子不好意思去要,那就別怪大哥下手狠了!”
傻柱聽到自家大哥這些話,雖然內心還是沒譜。
但是大哥都把任務安排下來了,那就是下了死命令,自己要是不去要的話,那下場肯定會很慘。
“大哥!我知道了,我會去要的。”
見傻柱答應,何衛國點點頭,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除了賈家之外,還有個必須要解決的人就是易中海。
也不知道截留生活費的事兒到底是真是假。
主要他覺得何大清也不是啥好東西,誰家好人能拋家棄子?
即便有再大的苦衷,做父親這件事兒上他就是不合格。
不過抽個時間他還是打算去保定一趟,確定一下這事兒的真假。
如果真有這事兒,那必須把易中海送去吃牢飯。
這一點兒沒有任何商量。
搖搖頭,他把這些思緒拋到腦后,事兒一件件來,不著急。
他走到門口,“啪嗒”一聲拉滅了燈繩,屋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