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衛國內心深處,他問自己:
今天傻柱這頓打,該抽嗎?
該!
這家伙確實闖了大禍。
今天只是打了李懷德,自己還能想辦法周旋。
萬一哪天這混球惹到真正惹不起的人,捅出天大的簍子,那該怎么辦?
到時候就不是抽一頓皮帶能解決的了!
只是相比之下,比起傻柱像以前那些給外人送東西、被院里人吸血、甚至他那“舔狗病”,今天這事兒何衛國倒還沒那么生氣。
說實在的,抽傻柱抽得這么狠,何衛國自己心里也不忍。
傻柱身上前幾天的傷估計還沒好利索。
前兩天在劉家吃飯時說的那些話,并非全是場面話!
他是真把傻柱當親弟弟,才會這般恨鐵不成鋼,才會愿意管他、替他擦屁股。
今天這種情況,不抽,不下這個“狠手”,就下不來臺。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真要把傻柱弄進派出所,事兒就鬧大了。
雖然或許最后周振邦也能出面擺平,但消耗的人情就太多了,牽扯的方方面面也更復雜。
讓傻柱挨頓揍,是眼下代價最小的解決方式。
還好,李懷德是個極懂人情世故的人。
看到傻柱被打得慘叫連連、狼狽不堪,也看到何衛國是實打實地在下狠手,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對方給的臺階已經鋪得又厚又穩,他必須得下。
于是,他適時地開口,語氣仿佛帶著一絲“不忍”:
“可以了,可以了!何雨柱大哥,別打了……再打真要出事兒了。”
李懷德這邊一松口,陳德福立刻很懂事地上前拉住何衛國舉著皮帶的手:
“同志!別打了!再打真不行了!”
到這個層面,大家都懂得分寸,每個位置該干什么,心里門清。
李懷德開口說停,何衛國不能馬上停手,那樣顯得太假。
這時陳德福作為“和事佬”中間人拉架,就非常順理成章。
何衛國順勢被陳德福拉住,停下了手,但嘴上卻沒停,對著蜷縮著的傻柱厲聲呵斥:
“再不長記性,下次我還抽!膽大妄為!一點規矩都不懂!”
他心里明白,李懷德開口說停,陳德福過來拉架,這信號已經很明確了——李懷德是打算把這事兒在廠內部消化處理了。
但畢竟剛才鬧得沸沸揚揚,全廠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傻柱行兇,李懷德絕不可能自己親口說“算了,內部處理就行”,那樣太跌份兒。
所以,這個臺階必須由何衛國來遞,而且要遞得漂亮。
讓李懷德能順理成章地把“送公安局”轉為“內部處理”。
何衛國整理了一下情緒,轉向李懷德,語氣誠懇,姿態放得很低:
“李主任,您好。我是何雨柱的大哥,我叫何衛國。”
“首先,我代表我弟弟,為他今天無法無天、沖動魯莽的行為,向您鄭重道歉!”
“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沒管教好,才讓他闖下這么大的禍,驚擾了您,破壞了廠里的秩序,我非常自責。”
“我弟這個人,就是個渾人!驢脾氣,一根筋!”
“但本質不壞,也沒什么壞心思,更不敢對領導您有什么天大的惡意。”
“純粹就是腦子一熱,犯了渾!”
“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這種人一般見識。”
“但是他犯了錯,就必須受到懲罰!您看該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