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衛國一邊開車,一邊淡淡回道:
“哦,那是我弟。今天在廠里犯了點渾……所以就教育了一下。”
“哦……哦哦!”李大錘連忙點頭,心里卻打起了鼓。
本來這兩天接觸下來,他覺得何師傅這人脾氣挺好,沒什么架子,很容易相處。
但看了剛才那一幕,他徹底改變了看法——這何師傅發起火來太嚇人了!
果然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就沒幾個是好脾氣的!
自己以后可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何衛國把車開到軋鋼廠食堂后面的倉庫,和倉庫管理員交接,卸了油,辦完所有手續后,便開著車準備離開廠區。
當車經過廠門口保衛室時,何衛國看到陳德福站在門口朝他招手。
何衛國把車靠邊停下,下車走到陳德福身邊:
“陳科長,還有什么事兒嗎?”
陳德福笑著低聲道:
“是這樣的,何同志。”
“剛剛李懷德主任特意交代了,何雨柱同志那半天禁閉就算了。”
“你看你剛才抽得那么狠,身上肯定帶了傷,還是先把他帶回去,擦點藥,好好教育教育就行。”
何衛國聞,心里點頭,這李懷德果然不愧是能平穩落地的人,辦事就是周到,讓人感覺很舒服。
“行,陳科長,麻煩你們了。我弟他人呢?”
“你稍等一下。”陳德福轉頭對著保衛室里喊了一聲:
“小王!去把何雨柱同志帶出來!動靜小點兒!”
“是!科長!”里面一個年輕干事應了一聲,快步朝保衛室后面跑去。
軋鋼廠應該有專門的禁閉室,但何衛國并不清楚具體位置。
趁這個空隙,陳德福壓低聲音,湊近何衛國提醒道:
“何同志啊,有個事兒,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陳科長您太客氣了,有什么事兒您直接說,我聽著。”何衛國態度很誠懇。
陳德福這才開口道:
“嗯,其實也算是你們院里頭的事兒。”
“我看廠里的劉海中師傅、易中海師傅,不都跟你們一個院兒的嗎?”
“那兩位還是你們院的管事大爺吧?這事兒廠里不少人都知道。”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但今天吧,你弟弟剛開始被我們抓住那會兒,沖上來拼命求情的,居然是那個……許大茂!”
“這事兒,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有點想不通。”
“你弟弟的情況你可能也清楚,他跟許大茂是冤家對頭,全廠基本都知道,倆人斗得死去活來的。”
“但我真沒想到,今天這種要命的時候,是許大茂豁出臉面上去求情。”
“相反,你們院里那幾位管事大爺……可就只是遠遠看著了。”
“所以啊,這事兒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一下。”
陳德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覺得院里那幾位大爺不地道,關鍵時刻還不如一個“死對頭”講義氣。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這種人,出于好意,才提醒一下何衛國。
何衛國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驚訝。
易中海是什么貨色他早就清楚,現在甚至是敵對關系。
劉海中嘛,人不算太壞,但人家也沒義務幫你,今天這種捅破天的大事,劉海中明哲保身太正常了。
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現在回想昨晚劉海中嚷嚷著要拜把子,就顯得格外可笑。
不過無所謂,他本來也沒打算跟劉海中深交,就當個普通鄰居處著就行。
但許大茂這小子……今天能做到這個份上,確實是夠意思!
那需要不小的膽量和勇氣。
看來這小子第一次在院里請吃飯時說的那些話,什么“發小情”、“看不慣院里人欺負傻柱”,還真是發自內心的,不含什么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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